“呃……”蘇桃柒艱難地趴起身，頭發混著泥土，貼在她的耳旁。
大鵬見她醒了，友好地啼叫一聲。蘇桃柒微微點頭，算是答應。
好痛啊……全身都在痛……她難得皺起眉頭。
母親的告誡浮現在眼前：“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把大鵬叫出來哦。不然，痛死你！”
所以……她垂下眼簾，那時候還是應該再看看有沒有別的載具的。
大鵬受到她的指示走了，蘇桃柒揉揉酸痛的身子，扶著一根斷柱站了起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滿地的狼藉肯定又是大鵬的傑作。蘇桃柒搖搖頭，罷了，到時候再和市民道歉吧。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蘇桃柒打量著這片廢墟，斷壁殘垣下仍能看出城市曾經的繁榮。看來是個不錯的地帶，蘇桃柒想。
再往前挪，仍是一片片廢墟，倒下去的建築如同多米諾骨牌，以蘇桃柒的降落地點為起點，一片片往後倒去。終點，遙不可及。
差點以為自己在世界邊緣。
到了白城，蘇桃柒才想起，她根本沒有想好，找到白城後要做什麼。
墨白也沒告訴她啊……
——
“嘛，人家才不要和他去呢！”女孩一臉嫌棄地瞅著身邊的鬥篷男，“不爽”兩個字大大的掛在她表情上。
鬥篷人並不語，不過他陰沉的表情也在明明白白告訴女孩：我稀罕？
白衣少年扶額：“也就一會的事……有什麼不願意的？”
女孩賣萌狀：“如果是城主大人陪的話，我不介意噠~”
少年歎氣，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你無藥可救了”幾個字，他對鬥篷人揮揮手，“小漁就拜托你了。”
鬥篷人點點頭，衣袖一甩，女孩和她的控訴都不見了蹤影。
少年掏掏耳根子，“哎呀世界終於安靜了。”然後他又繼續凝視著水晶裏蘇桃柒四處張望的樣子。
阿徹已經帶著小漁去接她了呢……
一霎那，他仿佛看見，蘇桃柒直直地盯著他！
少年下意識地避過頭，一滴汗從額角滑落。
應該，沒被看見吧？
——
“嗯？”蘇桃柒疑惑地盯著天空，45°角抬頭仰視天空，說的就是她現在這樣。
剛才，她好像和什麼東西對視了……
是錯覺嗎？
她甩掉腦中奇怪的想法，伸手觸向天空。
其實，也不能說是天空。因為白城就是雲上城啊，那自己伸向的……是天空之上？
那是什麼呢？
蘇桃柒盯著不剩一片雲彩的天，癡癡地想。
——
“媽媽！媽媽！是天空！”幼時的蘇桃柒晃著母親的手，小小的手直指天上最亮的星。
母親順著小蘇桃柒的手看去，盡管，蘇桃柒指的方向並不準確。“是啊，天空。”
蘇桃柒窩在母親的懷裏，舒服得打哼哼。“媽媽，天空上麵，是什麼啊？”
母親一邊順著她的頭發，並沒立即回答。
“這個啊……小柒以後要自己去看哦。”
蘇桃柒仰起小臉，“才不要呢，人家要和媽媽一起去看！”
母親笑了，月光照在她略顯蒼白的容顏上。她輕輕拍打著小蘇桃柒，哄她入睡。
沒有充滿童心的兒歌，有的，隻是晦澀難懂的一首詩。
母親自己編的一首詩：
白城月下撫琴歸
臨行舞上邪
弦轉淚下夜不寐
陸月等七夕……
一首詩念過，幼時嗜睡的小蘇桃柒，也在母親懷裏，甜甜地睡了。
——
蘇桃柒回過神，驚覺淚水早已爬滿自己的臉頰。
伸手撫過，晶瑩的淚珠靜靜停在上麵。
“媽媽……”蘇桃柒用力擦掉自己殘留的淚水，再定眼，是慣有的警惕。
遠處，一高一矮的身影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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