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爺,都做好了,我們用的都是最先進的技術,沒有人發現白母不是真正的植物人,現在停止用藥,她應該活不了。”
屬下遞給杜宇哲一份檔案,杜宇哲看過後用火柴點著,看著紙張慢慢的燃燒,一臉滿足的樣子讓人感覺心驚,手下不著痕跡的往旁邊站了站。
杜宇哲等蠟燭燒盡以後才離開酒吧,對於他的這種奇怪的行為,手下大多已經見怪不怪,默默地收拾好一切,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誰是病人的家屬,過來簽字。”
醫生一出來,白茉趕緊上前,在病危通知單上簽字,臉上的淚痕看得趙允塵很是心疼。
“趙允塵怎麼辦?”白茉終於忍不住了,隻是愣愣的看著趙允塵,眼淚就這樣自己止不住的往下掉。
“沒事,還有我。”趙允塵第一次看見白茉哭的這麼厲害,有點手足無措,隻能把她抱在懷裏,輕輕的拍她的背部,像安慰一個小孩一樣。
尚鳴佐停好車趕緊向白媽做手術的樓層趕去,剛轉角,就見到白亦有些沒落停在轉口出看著走廊,尚鳴佐輕輕上前,看見走廊裏相擁的兩人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走吧,看下情況。”尚鳴佐輕輕的拍了拍白亦的肩,白亦反應過來,輕咳,隨即跟上尚鳴佐的腳步。
趙允塵看見兩人過來,輕輕鬆開白茉,白茉依舊輕微抽泣著,但是樣子有幾分淒美,但是沒有半點狼狽,見到白亦,心裏頓時像看到了依靠。
“小亦。”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口邊就是講不出來,白亦看著她這個樣子很是心裏有點自責,走到她身邊,幫她擦幹淨眼淚。
“姐,我在呢。”白亦強迫忍住心裏的不痛快,扯出一抹微笑,尚鳴佐看著搖了搖頭,小小年紀就這麼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明明是傷心的要死。
“坐下等等吧,醫生說還要三個小時。”趙允塵見兩姐弟現在心情都很沉重,本來就少語的他並不會怎麼安慰,隻能叫站著著急的各位坐下休息。
醫院潔白的牆,亮白的燈,除了偶爾上下的護士,一切的是那麼的寂靜,這讓白茉想起了父親去世時,都是那麼的突然,連最終的一點吩咐都沒有,再也看不見那能讓自己溫暖的笑容,和關切的眼神,想到這眼淚又慢慢的流下來。
白亦感覺這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小時,他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哭泣的白茉,他好想和趙允塵一樣,抱著她,去輕聲細語的對她說,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就算媽媽離開了,他也可以照顧她,帶她離開這個城市,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一切都重新開始,但是他不能,他知道,白茉不會同意的,現在她好像喜歡上了趙允塵,而且就算沒有趙允塵,她也會忌憚他們之間的關係。
看著手術燈熄滅,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慢慢的摘下口罩,麵上的表情凝重,差點站不住摔倒,好在趙允塵扶住了她的手。
“你們去看看她吧,我們盡力了。”醫生像趙允塵點點頭,說了一句抱歉,趙允塵微微示意,對醫生表示感謝。
剩下的醫生和護士,陸陸續續出來,對於這種場景,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歎了口氣,默默的走過走廊。
四人聽了主治醫生的話,走進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手術室,白媽現在已經醒了,整個人虛落的很,口上還帶著氧氣罩,白茉顫顫的座在床邊,輕輕的握住母親的手,小聲的叫著媽。
“媽。”白茉抹幹淨自己的眼淚,想要母親看看她的笑臉,但是不管她怎麼抹好似眼淚都不會停歇,就像小時候,白茉被其他小朋友欺負了,又不敢告訴白媽,但是眼淚總是掉個不停的樣子。
趙允塵感覺現在的氣氛很不合適自己和尚鳴佐待在這裏,拉上尚鳴佐離開,留給他們一家人獨處的空間。
“別。”四個月沒有開過口說話的白媽現在根本講不出話來,看著白茉一個勁的掉眼淚,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就像小時候的樣子,這孩子,要強,多久沒在自己麵前哭過了。
“媽媽。”白茉不知道可以白媽說些什麼,隻會不停的叫著媽媽,以前自己忙,都來不及和媽媽好好相處,媽媽就要離開自己了。
“小亦,小亦,照顧好……姐姐。”白媽不知道醞釀了多久對著一旁站著默默流淚的白亦講,白亦聽到,趕緊點頭,和白茉一起握著白媽沒有掛水的手。
白亦聽到白媽說的是姐姐,頓時就明白了,白媽不希望自己把他的身份告訴白茉,他強忍住淚水,眼神裏流出一股堅毅,“媽媽放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