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賽德斯七世的突然發怒,自是令滿朝文武都震驚,就連李邪都嚇了一跳。
滿朝文武是幸災樂禍,看吧,不行禮還裝逼,功高震主了,陛下發怒了。
李邪則不明所以,老七怎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氣得雙眼都通紅了。
忽然,李邪意識到了什麼,梅賽德斯七世絕不會為了什麼禮儀跟他生這麼大的氣,能令他這麼生氣的,肯定是因為艾薇兒公爵身上的聖光消失了。
尋常人隻會以為艾薇兒公爵將聖光隱匿了,但梅賽德斯七世不同,他知道昨晚李邪去了哪裏,而且,昨晚他還送了李邪生命女神的禮讚。
如今艾薇兒公爵的聖光消失,那麼,他很容易就能聯想到昨晚發生了什麼,也能猜出艾薇兒公爵身上沒有聖光的真正原因。
梅賽德斯七世也的確因為此事震怒。
艾薇兒公爵的聖光消失,也就表示她不再是聖祭祀,不再是都鐸王朝的聖祭祀。在梅賽德斯七世眼裏,不管李邪這個半神實力如何,他始終不能算真正的都鐸人,但艾薇兒公爵卻是徹徹底底的都鐸人。
艾薇兒公爵的級別,對於梅賽德斯七世來說,才是真正能觸摸到的王朝的根本!至於李邪,不管李邪如何,他若不是真正的都鐸人,在梅賽德斯七世看來,他的心就永遠不會真正的放在都鐸王朝上。
如今艾薇兒公爵不再是聖祭祀,甚至做不了祭祀,這無疑是斷了都鐸王朝的一條根本,梅賽德斯七世怎能不為此震怒?
意識到這一點,李邪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李邪很清楚,他隻是梅賽德斯七世手上的一枚棋子,梅賽德斯七世對於他的恩情,完全出於利用,而並非是真心誠意的對待。
如此,李邪對於梅賽德斯七世的感恩也就不是那麼徹底,隻是在明麵上,梅賽德斯七世對他好,他做一些好處回報,可以更多的理解為雙方的交易罷了。
這樣的感恩,也就有李邪的底線。
比如涉及到李邪的私人感情。
他與艾薇兒公爵之間兩情相悅,不就情到深處,做些愛.做的事而已,何須梅賽德斯七世幹涉?跟自己的女人恩愛,還得讓別的男人擺臉色?這一點,怕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接受,何況李邪!
如今李邪的確羽翼豐滿,自身實力,都鐸王朝僅有萊因公爵一人能威脅得了他,而他身邊的高手,卻頃刻能顛覆整個王朝。他稱梅賽德斯七世陛下,給他行禮,完全出於以往的恩情,但若梅賽德斯七世太過了,一切就不好說了。
誰願意一輩子當別人的臣子?願意當的,隻是實力不足而已。
“陛下!”李邪冷著一張臉:“注意你的語氣!也注意別觸碰我的底線!”
李邪說得小聲,卻還顧及著梅賽德斯七世的麵子,而沒有立即撕破臉麵,隻是話語間也少不了威脅的成份。
梅賽德斯七世急促的呼吸,牙根緊咬,更大的怒火,即將爆發!隻是,一隻手按在了梅賽德斯七世的肩膀上,手掌傳來的力度,令梅賽德斯七世心頭一震,竟而大驚!
對方是半神,他怎敢對其發怒!太陽花城十萬獵豹軍擋不住他的邪軍幾日,帝都的十萬禁軍有能擋多久?
梅賽德斯七世別過臉看向左相,會意的點了下頭,隨即歎了口氣。
他意識到這事畢竟還怪不了李邪,他的眼中,李邪是半神,自然不會在意艾薇兒公爵的聖祭祀身份,便是破了,也就破了,僅此而已。怪隻怪梅賽德斯七世自己,沒有事先請求,隻想著李邪應該不會太猴急,起碼等艾薇兒公爵成就半神再說,誰知道會如此呢?
梅賽德斯七世朝李邪投去歉意的眼神,隨即臉色有些尷尬,如今滿朝文武都看見他發怒,就等著下文了!該如何處理?他是皇帝,還必須在文武麵前保持威嚴!
李邪會意,大聲笑道:“陛下息怒,微臣昨晚拿了陛下皇宮裏的美酒,才虜獲了艾薇兒公爵的芳心,陛下可是微臣的媒人,就請陛下不要為那美酒生氣,微臣一定百倍奉還。”
“哈哈哈……”梅賽德斯七世也大笑起來:“本王怎麼會因為美酒生氣,本王隻是跟愛卿開開玩笑罷了,那美酒就不用還了,本王美酒不少,愛卿喜歡,盡管拿。”
“好說好說。”
一王一臣,會心大笑,直把一眾大臣笑得摸不著頭腦,就因為美酒?鬧哪樣?
“陛下,如何處置潘森與海耶斯家?”埃爾宣完兩家罪狀,便詢問梅賽德斯七世的最終定奪。
“誅!”梅賽德斯七世雖說大笑,心中的怒與鬱悶可沒半分減少,隻能拿這兩家出氣了。
而梅賽德斯七世僅僅一個字,便定了潘森家與海耶斯家的命運--從此在都鐸王朝除名!
接下來,自是一場盛大的慶祝宴會,但李邪心惦著範迪·塞爾與澤恩納德收刮的東西,壓根沒心思去什麼宴會,便領著艾薇兒公爵來到以前的邪莊,埃爾還為他選了幾個奴仆伺候,因為李邪還需在帝都住上幾日,等牡丹城那邊的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