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話,重重的落在宮殿之中,這個事搬出了先皇和祖宗,紫浩就算想反駁,怕也是開不了這個口了。
紫浩不說話,紫浩身旁的曼妃卻是一臉漲得又白又青的,入宮一年,與太後相見也沒超過十次,並且每次給太後留下的印象也不是很好,女人的直覺很敏銳,她知道她在太後那裏不討喜,所以她一直不去觸碰太後,沒想到,她不出手,太後倒是先出手了。
殿中眾人心思百轉,隻聽得太後接著道:“皇上若是還要一意孤行,置先皇的遺旨於不顧,那哀家也隻能請來祖宗,當著祖宗的麵,讓他們看看你這不孝子孫的所作所為。”這是說得輕的,說重點,你既然不尊遺旨,那,她便可請來祖宗,當著祖宗的麵廢了你的皇位。
“是兒臣的錯,兒臣一時愚昧,兒臣這就下旨,皇後回歸中宮,立皇後所出大皇子為太子。”
紫浩清清冷冷的認錯,態度沒有不願,也沒有願,太後無話可說,曼妃被奪了後位,雖心不甘,卻也不敢放肆。
慎憐兒重歸中宮,皇子又立為太子,可說是雙喜臨門,慎憐兒跪地為太子領旨,待太後放話站起身來,這才冷冷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曼妃。
“既然本宮已是後宮之主,那麼,本宮便要清理後宮擁有蛇蠍心腸之人,曼妃身為皇上妃子,集皇上三千寵愛,卻善妒忌恨,幾次三翻給本宮下毒,為打落本宮腹中皇兒,如此蛇蠍之人,本該賜酒一杯,念其為皇下誕下龍兒,便網開一麵,特打入冷宮,其子交由本宮撫養,並終其一生,不得與皇子相見。”
清脆的女聲響徹宮殿,紫浩不免向慎憐兒投去了目光,這個女子,真的是他的皇後嗎?慎憐兒身後的宮婢上前,欲抱走皇子,曼妃一身尖叫,護在皇子身前。
“大膽,滾開,誰敢碰太子,誰敢抱走本宮的皇兒?”曼妃猙獰的麵容嚇到了上前抱皇子的宮婢,此時的曼妃那裏還有一點皇妃的樣子,早在聽完慎憐兒的話時,身子就癱在了地上,此時精神已經接近癲狂,不然沒有力氣起身擋在皇子身前。
“來人啊,曼妃精神不佳,送其回冷宮調養!”慎憐兒冷冷的看著曼妃,若不是紫傾告訴她,她根本不知道曼妃居然向她下毒,要不是紫傾讓人暗中保護她,將下過毒的東西調換,她的皇兒,她和他的孩子,怕是現在……
紫浩一直疑視著慎憐兒,眼著的女子,差異太大了,可那裏是不對,他卻是如何也說不明白。曼妃尖叫著被禁衛帶走,大臣們再也呆不住了,左右交頭接耳的開始議論開來。
在太後換過幾次後,紫浩這才醒了醒神,看著太後。
“第三宗……”
“母後,兒臣知道怎麼做了,兒臣從今往後,會勤於朝政,事事親力親為,請母後放心。”在曼妃被拉走之後,他忽然覺得沉積於心的某中擔子被移開了,一身都覺得非常的輕鬆。
“哦,既然如此,現在天下安定,百姓豐衣足食,朝中大臣又朝務繁重,皇上不如,開科舉選納人才。”科舉都停了兩年了,朝中的大臣也‘閑’賦了,如今開科舉正是時候,有些位置該換換人了。
“兒臣也正打算發皇榜,沒想到母後先提出來了。”
“好,起來吧,眾卿都平身吧!”
時已深夜,這宴怕是有太多的人已無心品嚐美食,話了擇日吉時為太子慶典,大臣們便散了,丞相府被燒,丞相出現也太突然,皇上雖然又賜了侯府,畢竟夜已經深,於是一家人便上了王府。
湖心小築,三張麵皮被甩在桌上,丞相一家,已是改了容貌。
青曼被打入冷宮,本是立為太子的皇子又被慎憐兒奪為養子,青丞相的權力也被無型中收去了大半,青曼一家可謂是元氣大傷。
黑夜的屋子裏,沒有光亮,老人杵著拐杖,靜靜的站在房中,雙眼無神空洞,沒有光亮,原來,本就是瞎的。
青案狠銀的一腳踹開\房門,看著老人,冷聲道:“陳老,你不是說萬事皆安排好了嗎,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韓丞相一家回來了,皇上和太後封其侯爺,擁王爺之名,我妹妹被奪去了後位,皇子也被奪去了太子之位,我爹,怕是明日連丞相之位也不保,我青家苦心經營一年,到頭來,卻在今晚全都搭出去了,你倒是說說,事情怎麼成這個樣子的?”
老人也就是陳老緩緩轉過身,對著逆光而站的男子,神情沒有絲毫改變,他看不到青案的麵部神情,可他卻能覺查到青案一身的唳氣。
“你急什麼,一時的失去,又不代表以後不會還回來,你說韓丞相一家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青案冷哼一聲:“能是什麼意思,就是回來了,本來已經死了的人,現在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