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剛剛進店時還看到他的,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不見了。”高媛站在白棋兵身旁,雙眼在大街上搜尋著墨文學的身影。

白棋兵看向古歌樂,古歌樂亦看著白棋兵,兩人皆是一臉茫然。

“一路上,墨公子都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他先回去了?”阮夕兒雖然大部份的注意力全在古歌樂身上,可一行人的神情,她也沒少觀察。

“回去了?回去了也不打聲招呼,真沒禮貌!”對於墨文學,高媛仍然心存芥蒂,誰讓墨文學出餿注意,讓白棋兵撇下她,然後他們三人悄悄來這裏。

古歌樂暗暗搖頭,白棋兵則輕歎一聲,兩人便走入人群。高媛和阮夕兒見狀,忙快走兩步跟上去。

墨文學往小思客棧而行,心歎白棋兵和古歌樂把他當大電燈泡,還好他溜得快,不然,他們大秀恩愛,而他卻孤身一人頰在他們中間,多讓他尷尬啊。

歎息一聲,前麵就是小思客棧了,他還是去找紫傾吧。抬眸,隻見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被侍婢推出小思客棧,他在這無名鎮上也待了些時日了,見的人也很多,加之現在廟會,陌生人便更多了,隻是,那個坐著輪椅的男人,不是鎮上的人,鎮上的客棧裏也沒住著這號人物。

紫傾站起身,準備回房,身後熟悉的氣息傳來,紫傾停住了腳步。

“墨文學?”紫傾看到墨文學一人來此,微挑眉頭。

墨文學走近紫傾,輕聲道:“爺,剛剛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從客棧出去,有沒有覺得那個男人很可疑?”

紫傾微勾唇角:“有什麼可疑的,你倒是說說?”

墨文學沉吟片刻,還是把心中的猜側說了出來:“王爺,那個男人,及有可能就是……落花山莊的人?”

紫傾唇角笑意放大,給了墨文學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便轉身回房。墨文學被紫傾冷落在大廳,獨自站立許久,這才走出客棧,他要去找到那個男人。

被綠葉遮擋的落花山莊裏,緊閉的門扉上趴著個小男孩,耳朵貼在門上細細的聽著房裏的動靜,片刻後,小男孩站直了身子。

“娘親,就快年關了,無名鎮上有廟會,聽說好熱鬧,末兒想去玩兒,娘親跟末兒去玩兒好不好?”

房內一如既往,沒有半點聲音。

“娘親不說話,末兒就當娘親默認了,那末兒進來了?”

小男孩唱著獨角戲,自顧自的推門而入。房內非常整潔,末兒將房裏掃視一圈,房裏空空蕩蕩,沒有他眼中所熟悉的女人。

“娘親……”

坐著輪椅的男人推動著輪子走進院中,卻聽到小男孩的一聲大呼,看到小男孩奔出房外向他撲來,男人忙伸出雙臂接住小男孩。

“末兒怎麼了,男子漢是不能隨便流眼淚的。”

“嗚嗚,娘親她,娘親她不見了……”小男孩說話,便將頭埋在男子懷裏,大哭特哭起來。

男人輕撫著小男孩的背,雙眼看向打開的房門,眸中光亮沉了沉,卻是將小男孩的頭抬起。

“末兒去落花穀找了嗎?落花穀的櫻花,又開了~”

雪停櫻花開,如今已經滿樹花瓣,再過兩日,又該謝了,然後花苞取代,再開,再謝,周而複始。

小男孩吸吸鼻子,恍然大悟,這些時日他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房內,倒是忘了落花穀,忙推開男人,小身板溜得賊快,轉眼身影便消失在院中。

小音和小呂跟著單邪到了單邪住的客棧,入門卻發現,客棧大廳內,一個身著墨衣的女子背對著他們而坐。

女子長發輕挽背後,隻用一根木簪裝飾,還是為了固定挽在背心的長發不散。長發與女子身上的墨衣相容,墨衣――黑白。

一片花瓣帶著真氣飛向走進客棧的三人,單邪伸手,雙指接住飛來的暗器。手指微轉,暗器上赫然一個黑字。

如此暗器,三人早已眼熟心明,圍坐上前,當看到女子真容時,三人還是一絲驚訝和不敢至信。

小男孩急匆匆的跑進落花穀,眼前櫻花開得正盛,可小男孩卻無心賞花,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眸在花海中尋找著,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娘親……娘親你出來,你不要躲著末兒了好不好,末兒以後再也不貪玩兒了,你出來見見末兒好不好……娘親……”

寂靜的花穀中,隻有小男孩的回聲提醒他,這裏沒有人。小男孩緩步走近花穀中最大最高的一棵櫻花樹下,仰著小腦袋看著樹幹,那裏,是他娘親常常小睡的地方。

天將黑,小男孩回到山莊裏,一進大廳裏麵的氣氛就非常怪異,好奇的走進廳裏,坐著輪椅的男人立在大廳之中,男人身後,卻還站立著一個男人,男人背對著他們,墨發高束,全身散發出的氣息冰冰涼涼,好似所有人都不能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