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擠滿了人的車廂裏,我和蘇雪菲靠在一起坐著,我有些歉然地說:“對不起了,這一趟失敗了旅行。”
“沒有啊,不許這麼想了。”蘇雪菲溫和地伸手摸了摸我有些雜亂的頭發,笑道,“又不是以後都不來了,跟你說好哦,我以後可會常去的!”
“女神駕到,自然隨時歡迎啊!”我心裏暖暖地,如果說這世界有所謂暖男,那麼蘇雪菲就是暖女的最佳人選了,跟她在一起會感覺到很安心,會覺得這個世界上也許從來都沒有失落悲傷這樣的負麵情緒。
坐在車上,我望著窗外稍縱即逝的景色,蘇雪菲則替李小雅細心地梳理著頭發,然後小口小口吃著剛買的零食。
“楊塵,回去你給我唱歌聽吧,很久都沒聽過你唱歌了。”蘇雪菲唯美地側臉對著我,及腰的長發順著肩膀搭在身前,就如同那神話中的湖中仙子一樣,純潔驚豔又讓人望塵莫及。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著實有一段日子沒有唱歌了,也不知道實力下降了多少。不過既然蘇雪菲想聽,那就唱。
“還有,你這樣不辭而別,不用告訴你青梅竹馬一聲嗎?”蘇雪菲偷偷笑了一下,然後一雙好看地眼睛望著我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操,忘了還有這事呢!”我一拍腦袋,光顧著點擊那邊的事了,忘了晚上還有鬧鬧的一頓晚飯被我放鴿子了!看著蘇女神似笑非笑地表情,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卻故意遲一些才告訴我,難道還在責怪她的那群朋友呢嗎?
我趕緊拿出手機,然後給鬧鬧撥了電話,她那邊很安靜,似乎是特意選了沒有人打擾地地方,我說了自己的情況之後,鬧鬧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然後有些埋怨地對我說:“楊塵,那就改下次約嘍,不能再放我鴿子了啊!”
“嗯嗯,一定!”
掛斷電話,我趴在靠窗的小桌子上,此時無窮無盡地困意正在無時無刻地侵蝕著我的精神,或許這就是緊張地精神突然放鬆下來的後遺症吧。我眼皮直打架,歪著頭看著旁邊似乎還蠻有精神的蘇女神,小聲說,“菲菲,我先睡一會兒,撐不住了。”
“嗯,好的,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蘇雪菲把自己的包包墊在桌子上推到我麵前說,“枕著點吧,舒服一些。”
我也沒客氣,一歪頭倒在蘇雪菲的小包上,軟軟的,裏麵似乎並沒有裝多少東西,就這麼閉著眼放緩呼吸,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下了火車直接打車去了醫院,轉過頭卻不知道蘇雪菲和李小雅什麼時候離開了。我也沒有多想,率先感到醫院。看著醫院的大門,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一時記不起來,伊春這家醫院我似乎並沒有來過……
走進醫院,看著忙碌的人群,我突然感到一陣迷茫,吵鬧中我看著焦急的人們在慌忙地進進出出,我也趕緊找著洛晴所在的病房。
一樓,二樓,三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向哪裏,醫院的每一個樓層都是如此的千篇一律,忙碌進出的人們,鋪著蠟黃色地磚的地麵,潔白的牆壁,明亮的燈光,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也不知道爬了多少樓梯,走到了第幾層,我蹲下身子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感到一陣迷茫,洛晴究竟在哪裏?為什麼會感到心裏如此的慌亂與不安……
就在我迷茫著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我抬起頭突然看到一群人推著一輛手推車往外走,身著淡色工作服的護士,緩緩摘下口罩搖頭歎息地醫生,緊接著一陣又一陣地哭泣聲從走廊響了起來……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推車上躺著的人……
看到這一幕,我瘋了一樣地朝人群跑了過去,我似乎看到了病床緊緊壓在那人身上的被子的一角露出了一絲金色的長發。
“洛晴……不要……洛晴!”我大吼著朝病床撲了過去,而周圍的醫生護士似乎都沒有理會我,停下了腳步,默默地看著我。
我聽不見了周圍的聲音,哭泣,悲傷,低頭思語……我什麼都聽不見了,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被子一角那熟悉地卷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我沒有勇氣去掀開那此刻如此沉重的被子,頹廢地跪坐在病床前,放聲的哭泣著,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順著眼角不住地流淌著,模糊了視線……
“楊塵?”一個聲音突然傳進我的耳中,我連忙抬起頭去看,卻什麼都看不清楚,眼前一片模糊,隻是隱隱地有個人影似乎就在我身邊呼喚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