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洛千城徹底撕破臉皮,我隻能選擇先躲起來,因為即使沒看到宴會接下去的發展我也能夠想象的到他的那因為憤怒想要嘶吼卻必須抑製的嘴臉。
我相信此刻洛晴的父親一定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而我們的關係也正如這生日宴會中所上演的一樣,他一個商界巨頭對我不過就是笑裏藏刀。他安排我可以接近洛晴,卻為什麼背地裏還在聯係華宇,他既然想要撮合我們,為什麼又強製打斷我的求婚?這一切都不言而喻,他是個商人,永遠都是。
之前我就已經在想辦法慢慢脫離了店麵的經營層麵,我讓可雯姐已經偷偷地將執行權轉讓給小魚李樂他們四人身上,我盡量做到讓洛千城不得不將所有的怒火都燒在我的身上,將店裏的一切都平安的維護下去。因為它不僅僅是我的心血,更是那麼多人一起努力過的見證,它的存在,比我更重要。
漆黑的夜裏,穿著曾經老舊的黑色夾克,我肚子坐在公園的人工湖邊。我不知道洛晴在麵對昨日那一幕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如果薛憶柔能夠保證完成任務的話,她在那一天見到我的時候又會對我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我不想失去洛晴,也不想讓洛晴對她的父親感到失望,為了維護這脆弱的平衡,我能犧牲的也隻有我自己。
“又捅婁子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嚇得我差點滑進湖裏。
安燁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笑了笑坐在我邊上。
“我現在是個危險人物……還有,你怎麼找到我的?”我起身示意他換個地方說話。
“你以為你現在用的手機是誰的?”安燁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望著我。
我點點頭,才想起安燁的手機一直遠程連著桃子的設備,我隻是下意識地沒有將他倆聯係到一起,還活在安燁和幽琴的美夢裏。
換了個地方後我倆反而沒有多少話想要交流了,我自顧地望著燈火通明的都市,注意著是否有可疑人物經過,他則拿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支。
“戒了……”
安燁的手卻依舊沒有縮回去,就這麼望著我。
無奈笑了笑,我叼起煙,他則自顧地點燃也沒有給我火。
“葉子,你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我將煙放進口袋,歎了口氣。
“怎麼,都已經愁眉苦臉成這樣了,還打算給我普及普及大道理?”安燁開著玩笑,吐著煙氣。
“不是講大道理,而是深有體會,人心,別管是什麼人的心,都是最可怕的,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一樣。”我心情煩悶,搶過他嘴上的香煙,吸了一口,卻咳嗽個厲害,趕緊還給他。
安燁也讚同或是反對,隻是拍拍我肩膀,說:“兄弟,我不知道你跟他們那大家族究竟是存在什麼矛盾,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一句話,隻要是你認為錯的東西,你就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然,到頭來迎接你的一定是後悔。”
其實這個道理我也明白,是對是錯,任何一件事其實都有兩麵性,並且對錯的概率都是一半一半。像是一麵骰子,即使數學上來講每個麵朝上的概率都是六分之一,其實單拿出一次來扔的話,隻要它沒有塵埃落定,每一麵朝上的可能性都是百分之五十。你選擇了,可能會錯,但你有勇氣去承認,可以無怨無悔,但你一旦改變了想法,再錯,就隻能是後悔。
“那你怎麼選?”我扭頭看著安燁。
“我沒得選。”安燁攤攤手,“而且相處久了,桃子挺不錯的。”
我笑著打了他肩膀一拳:“不會是因為這手機的原因故意說給桃子聽的吧?”
安燁也不解釋,轉身往公園外走去,最後留給我一句話:“要是真挺不住了就跟哥們兒說,別以為自己什麼都行!”
“放心,跑不了你!”
安燁離開後,我也回到小石橋的橋洞下麵,望著倒映著月光的湖麵,心中稍微平靜了些許。
按照我對洛千城行為的預判,洛晴此刻百分之百會遭到軟禁,這點我早就已經猜到並做好了應對措施。
將手機的光亮遮擋起來,我給施雨姐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經過十幾分鍾的等待,我終於收到了回信,上麵寫著:如你所料,已經通過其它方式取得了她的聯係。
信息裏的她指的並非洛晴,而是孟紫玥。我料定他洛千城一定會親自看守洛晴,而孟紫玥作為洛千城培養的從小為保護洛晴而存在的保鏢也必然在場。他沒有其他的人可以選擇,那個看守者一定是孟紫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