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一騎當千,處處風流少年郎。
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狂妄的事情,然後在年華老去之後,回想起來,或許會淡然一笑,又或許會悵然若失。
可無論是哪一種,都算是一種美好的回憶,值得細細品味。
夜深人靜之時,墨總是忍不住想起年少時候的自己,曾經何等瀟灑肆意張狂不羈,仿若這世間在沒什麼可以讓自己,便是那宣玉國的太子之位,也不過一笑棄之,不屑入了所謂皇族族譜。
或許便是因為如此,命運才會像是懲戒自己的狂妄一般,讓自己遇見她。從此之後,方才一個人不論多麼高傲的心,若是在所愛之人麵前,都會卑微得落入塵埃裏。
歲月流光,往事曆曆。
春風徐徐,大地回春,可漠北的草原總是遠不如江南的氤氳,如果說江南的草色是濃抹的一筆水彩,那漠北的草原便是寥寥的幾道塗鴉,總是少了幾分輕柔,多了一些瀟灑。
城外的一處馬場,草色半青並無美景,今日卻是人聲鼎沸,放眼望去各種馬匹也是應有盡有。隻因今日是這裏正在辦每月一次的馴馬會,方圓百裏的人但凡是愛馬的,都會來湊熱鬧。
遠遠隻見一群人圍著一處馬場,而場地之中並無其它,唯有一匹馬不停嘶鳴,一邊疾馳一邊暴躁得踢著後腿,看上去暴躁不安桀驁不馴,拒絕臣服於任何妄圖駕馭它的人。
不過這凶巴巴的樣子,並不能阻止它對眾人的吸引力,主要是懂馬之人都能一眼看出,那一身雪白如銀的皮毛,健壯的四肢,還有這桀驁的脾氣,無不昭示著這是一匹好馬。
“當當當”幾聲鑼鼓聲,一個穿著羊皮襖的大漢拿著一個鑼使勁敲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才笑著大聲道:“歡迎各位大駕光臨,這月的馴馬會隻剩最後一匹了,規矩大家都是知道的,眼前這一匹便是今年最好的馬了!”
所謂馴馬會,其實也是一種賭馬的遊戲,莊家將自己的馬拿出來供人挑戰,挑戰者交試馬錢,若是有人馴服,那便將馬帶走,若是不能馴服,那試馬的錢也是不退的,賺得的錢馬場的人抽一成做入場費。
之前已經有不少馬被人馴服牽走了,眼下這一匹是最後一匹,也是壓軸的。
眾人議論紛紛,對著馬品頭論足一番,便有人笑著道:“這馴馬會也辦了不少場了,可從未見過哪一次的馬,連馬蹄都沒戴的,莫非是主人家太摳門,舍不得這幾塊鐵的錢?”
“哈哈哈,這位公子說笑了,哪裏是主人家舍不得馬蹄錢,實在是這馬性子太烈,那釘馬蹄的匠人可是被踹翻了四五個,這才隻能作罷。若是哪位能馴服它,這馬蹄錢,我們馬場代為出了。”
不過是玩笑,馬蹄也不值幾個錢,氣氛倒是活躍不少,眾人都笑起來,打趣道:“哎呦,這麼烈的馬,不知主人家是從哪裏找來的?”
“這可不是馬場養出來的,聽主人說是他獨自進山,花了半年時間去那雪原深處好不容易捉到的。哪位英雄豪傑自認可以降服的,都能來試試身手,十兩銀子一次,若是成了,這馬便白送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
這是馴馬會的規矩,不過是各憑本事,十兩銀子雖然不算多,可對平常人家來說也不是筆小錢,隻能換一次試試的機會,的確是有些貴了。可是考慮到這匹馬實在是極品,很快便有不少人掏了錢,排著隊等著試試運氣。
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的,這野馬毫不客氣得將馬場鬧了個天翻地覆,別說是爬上去馴服它,便是想要靠近,都被它尥蹶子踢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