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雍城,春風和煦,百花齊豔,行人皆沉醉其中。
一群衣著破爛的小孩,被一個手拿馬鞭的人抽得皮開肉綻。
“讓你們跑,讓你們還跑,我抽死你們,看你們還有沒有命跑,一群下賤的奴隸,還敢反抗,今天我非抽死你們。”拿著皮鞭的人頤指氣使地指著男子破口大罵。
“停,停,停,你拿著鞭子很礙眼,知不知道?不光這雍城的春景被你給糟蹋完了,你還打擾了我的清夢,我正在跟美男夢中相會呢,真不知道上官錦怎麼治的雍城。”季羽白了一眼拿著鞭子的人,一邊以手掩唇,打著哈欠。突然,快速飛到男子身邊,手指一彈,石子劃開了男子身上的繩子。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這是哪來的女子,膽大包天極了,竟然敢直呼晉國世子的名諱,這可是大不敬,要殺頭的罪名。”“看看她,明明是個女子還敢直言和男子夢中相會,真是不知羞恥。”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插嘴了,頗為不屑道:“當著眾人的麵打哈欠,真是沒教養,肯定不是什麼大家出身,哼,跟我家小姐差遠了。”眾人的議論聲一聲蓋過一聲,還沒猜出個所以然,就聽到那白衣女子接下來更加讓人震驚的話。
“人我就帶走了,告訴上官錦,是我季羽幫他做了件好事。”季羽拉著其中一個小男孩正一步步走出廣場中心。
“天啊,她就是有江湖第一女俠之稱的季羽?”有人驚呼,季羽的名頭不管是在江湖上還是朝堂上都是極出名的,不單是因為她的武功,更是因為她的行為。
“站住,季羽,你多次從我晉國劫走奴隸,我國世子仁義不予計較,這次,可不能這麼容易讓你離開。”一個帶著烏紗帽的人從外圍走了進來。
“哦,你是以為就憑你們可以攔得住我?”季羽笑笑,拂了拂袖。
“知道你季羽武功高強,我又豈能大意,來人。”話音剛落,兩隊帶刀兵士就將季羽和小孩圍了起來。“看住她們,不能讓任何人離開,否則全部處死。”雍城郡守對守衛下了死命令,他在心中揣測,世子是為了仁義之名才沒有下命令捉拿這個令整個晉國朝堂,甚至各國朝堂都既憎恨又無奈的季羽,而心裏定是恨極了這個公然挑戰朝廷權威的江湖人,若是他此行能夠抓住她,豈不是正合了世子之意,那麼他的仕途就會一片光明了。想到此,他心中突然一陣激動,這次必然是可以了,因為他傾盡所有財產請來了一個足矣製服季羽的人。想到這,他不禁挪開腳步往城東別苑而去,還未走兩步,就聽到季羽無奈的聲音“我說郡守大人,你又請來了哪位高人助陣?本來我還準備去醉香居吃飯,既然你請了高手助陣,我就給你個麵子,等等他嘍,你可快著點,我過時不候。”聽到這,郡守才緩過神來,畢竟他是一郡之守,若此時離開恐顯得是怕了她季羽,可是,可是,那個人總是自己親自去請才合適,罷了,郡守叫來貼身近衛,耳語一番,讓他迅速離開了。
季羽挑眉,將郡守的猶豫和緊張看在眼裏,看來這郡守是真請了什麼大人物來助陣了,心中反而還有一絲期盼,可又苦惱了,按常理她是應該迅速離開的,她一向最怕麻煩。在她猶豫之間,有一個人影從她眼前晃過,原來是郡守剛派出的那個人回來了,見他身邊無人,心中一冷,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兩個青衣少年走來,大約十四五歲,幹幹淨淨眉清目秀的,看到季羽愣了一下,便轉頭向郡守,“大人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未準備桌椅,可讓我家公子站著嗎?”被兩個小童斥責,郡守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卻又不敢發作,隻得命人去抬上好的檀木椅。隻見那兩個小童迅速清空了場地,等桌子到了,便打開隨身的包袱,一個拿出拂塵拂了拂桌椅,一個給椅子鋪上錦墊,然後捧出碧玉壺和翡翠杯,揭開杯蓋,一小童提起玉壺,正準備沏茶,另一小童便說道,“力道不對,稍微往下。”
兩人動作十分熟練,一氣嗬成,做好這些,他們又返身回去了,大約一刻鍾,就看到一路的紅色錦繡毯綿延而來,像沒有盡頭,待他們完成所有,便一左一右立於椅旁。
眾人都在紛紛猜測,這個人是誰,明眼人看出了那錦繡毯乃是晉國王室用的貢品,又看到這郡守服服帖帖的態度,更是疑惑。而季羽不禁冷笑了一聲,便毫不客氣地飛身半臥在了椅子上,雙腿往桌子上一放,端起翡翠杯便喝了起來。郡守怒斥,“那東西豈是給你能碰得的,快下來。”季羽不但不下來,反而上身往後一靠,整個人就靠在了椅子上,雙眼微眯,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