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林中襲來一陣夜風。巡邏的護衛緊了緊了衣服,抬頭看著帳篷外麵安靜和諧的一人一狗,一位護衛小聲問道:“這麼冷的夜風,少爺就在外麵睡著了,萬一受涼了。我看還是叫醒少爺吧!”
另外一個化為拉住說話的護衛,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走遠一點,才說道:“少爺說了不要去打擾他,萬一少爺是在吸引躲在暗中的殺手,我們過去反而攪亂少爺的計劃。靜觀其變吧!”
剛開始說話的護衛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護衛換了三次班,月上中天。一朵烏雲慢悠悠的飄過來,遮住了月亮,大地一片漆黑,山林深處時而不時傳出一聲吼叫,一道小小的身影仿佛影子一般在樹梢飄動,慢慢朝著營地靠近。
影子在中途突然停了下來,從腰間摸出一件袋子,從裏麵掏出一條繩子一般的東西扔出。
嘶!嘶!
一條筷子長短,渾身金黃,腦袋扁平,背部長滿疙瘩的蜥蜴趴開草叢,慢慢朝著營地靠近。
閉著眼睛的阿蠻鼻子輕輕抽動,突然翻身而起,朝著草叢發出低聲的咆哮,似乎在警告小東西不要靠近。
金黃蜥蜴兩隻前爪分開草叢,扁平的腦袋探出來,猩紅色的倒三角眼猙獰恐怖,惡狠狠的盯著阿蠻,對著阿蠻吐出信子。
阿蠻也感受到了這小東西的威脅,不敢貿然撲上去。
金黃蜥蜴試探著進了一步,阿蠻退了一步,然後繼續僵持。
阿蠻咆哮,露出一口鋒利的犬牙,往前踏出一步,金黃蜥蜴飛快後退。
就在這時,站在樹梢的黑影摸出一根橫笛,放在唇邊緩緩吹動。笛聲悠揚,飄蕩在山林間,不尋常的笛聲驚醒了巡邏的護衛。
與此同時,金黃蜥蜴強勁有力的後腿在地麵一蹬,身子好似一支黃金箭矢,從繃緊的弓箭射出,朝著睡夢中的武昆侖攝取。
汪!
一聲犬吠,帳篷中的李家護衛全部醒了。李福安提著手中橫刀,直接刺破帳篷就衝了出來。
阿蠻四肢在地麵一蹬,泥土飛濺,直接一口朝著金黃蜥蜴咬了下去。
阿蠻的速度很快,一口咬住金黃蜥蜴尾巴,然後用力一甩,想要將這襲擊主人的小怪物丟出去。
金黃蜥蜴凶狠的眼睛裏露出幾分人性化的狡詐,腰間一扭,尾巴徑直脫落,它前半截身體已更快的速度撲向武昆侖,直接一口咬在武昆侖手上,緊接著被憤怒的阿蠻撕成碎粉。
樹梢上的人影發出幾聲陰沉的笑聲,腳尖在枝葉上一點,退回黑暗中。烏雲散去,月華灑落。
巡邏的李家護衛這才趕至。卻遇到瘋狂抵製的阿蠻,根本不能靠近武昆侖。
“怎麼回事?”李福安憤怒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聽到阿蠻的叫聲他第一個驚醒,出來卻沒發現毒手噩夢的影子。倒是看到李家護衛圍成一圈,圈子內部傳來阿蠻低聲的警告。
李福安心中著急。這次家主將自己派出來,就是相信自己能夠做好這件事,如果不能安全地將少爺帶到帝京,他都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家主。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一名護衛硬著頭皮上前,看到臉色扭曲的李福安,心中惴惴不安,加了一句:“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就看到少爺躺在那裏,但是少爺的狗不讓我們靠近。”
李福安邊走邊問:“少爺為什麼會一個人在帳篷外麵?”
“少爺說他要一個人待一會……”
“蠢貨,廢物……”李福安怒罵一聲,直接一腳將護衛踹開,臉上怒色更甚,口中喝罵道:“少爺要一個人待,你們不知道派幾個人在少爺四周警戒。這難道還要我來教你們?”
周圍護衛全都低著頭,無從反駁。
李福安靠近武昆侖十步,阿蠻就一躍而出,一雙眼睛凶狠的盯著李福安,誓死保護主人。
“這死狗!”李福安一步向前,一拳衝著撲上來的阿蠻砸下。不過想到這始終是武昆侖養的狗,拳到中途化為掌,直接一巴掌煽在阿蠻臉頰,將他拍飛十幾米。
“少爺!”李福安看著躺在地上,氣息若有若無的武昆侖。心神一緊,趕緊上前將武昆侖扶起,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羊脂玉瓶,從裏麵倒出一粒龍眼大小,散發著異香的解毒丹喂進武昆侖口中,這才注意到最後散落著幾塊金黃色的皮肉,不遠處還有半截尾巴在不停跳動。
旁邊護衛見狀,直接跑上前想要撿起來給李福安查看。
“不要碰,小心劇毒!”楊元豐從護衛中間擠了出來,小跑上前,帶上一雙手套後才小心翼翼的半截尾巴拿在手裏。
“你認識這毒物?”李福安一招手,讓幾個護衛先將武昆侖送回帳篷。看著一臉沉思的楊元豐,不禁問道。
“不敢確定。”楊元豐神情凝重,緩緩說道:“如果是我猜想那種東西,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