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峰的清晨,煙霧雲海繚繞在五指山峰之間,風中空氣仿佛帶著早晨的白霜,清澈微涼。
整理完被褥,李崇山額頭之上沁出密密細汗微感虛脫。他搖頭苦笑轉過身瞧見了桌上的葫蘆,葫蘆顏色橙黃,嘴上紮了個木匝子腰間一條紅繩環繞打了個結。李崇山拿著葫蘆把玩了一會兒笑道:“嘿!這小子!”然讓後將葫蘆係在腰間推門而出。
院中樹下,宮遠和沉舟早已等候多時卻也未露焦急催促之色,旁邊巨大仙鶴亭亭玉立怡然自若。
沉舟瞧見李崇山腰間葫蘆生出笑意朝著他一點頭,頗有成就感。
李崇山微微頷首回應行至樹下鞠了一躬道:“讓師傅久等了。”
宮遠灑脫笑道:“無妨,隻怕是讓掌門師兄和其他三位閣主久等了。走吧!”
三人上的仙鶴宮遠一拍鶴首,鶴兒展翅飛起不過盞茶功夫徐徐降落在了山下平台。
平台之上早有三三兩兩的弟子在打掃燒香,殘餘的清晨薄霧環繞在池邊殿前,不時有早起的弟子從雲霧中穿過,衣袂翩躚仿似神境仙人。
一座重簷九脊頂的龐大建築,鬥拱交錯,黃瓦蓋頂,高台厚榭,魏然矗立在平台中央,四周雕欄玉砌做工精細。近看之下大殿金磚碧瓦,飛簷反宇,更顯氣勢恢宏。大殿之上掛有一塊丈許匾額,上書天雲大殿四個大字,銀鉤鐵畫氣勢 非凡,清晨微光下金漆泛彩,更加凸顯出莊嚴肅穆。
沉舟跟在兩人身後壞首四顧,平台四周湖水清澈透底倒影出欄杆大殿仿佛水下自成一城。荷花池中荷葉青翠欲滴荷花未曾凋零隻是蜷縮成了朵朵花苞,中央大鼎中泉水剔透水流潺潺,四周五座小鼎亦已經燒起香火青煙嫋嫋檀香撲鼻。
空山薄霧,嫻靜雅致。四周一切建築與自然美景相互交融仿佛進入了仙家之境一般。
三人行至大殿前石階之處,宮遠停下腳步微笑道:“沉舟你口無遮攔,在坤成閣自是無妨,不過待會兒進了大殿須得小心說話,莫要衝撞了各位閣主。”沉舟點頭應是心下卻不以為然。
三人進的殿中,大殿之內或坐或立人影頗多。宮遠徑直走到梨花木椅前坐下,李崇山卻是徐徐跪倒在石磚之上。
沉舟立在李崇山身旁東張西望環首四盼,殿內約莫五六丈甚是寬闊,大殿兩側皆供奉著眾多不同的人物雕像,它們或坐或臥,或怒目而視,或手執仙劍衣袂飄飛。眾多雕像表情栩栩如生,不一而足當真巧奪天工!
大殿正中供奉的三座雕像最為顯眼,它們較之其他雕像更顯巨大。正當中一位是一個眉須皆白的老人,他身軀微微佝僂麵目慈祥嘴含笑意;左邊一位是一個年輕男子,嬉皮笑臉的將一把仙劍枕在腦後,劍上與衣服上均畫了一個小勾;右邊一位是一個中年男子,表情肅穆負劍而立,須發與衣袂仿佛在迎風飄揚,眼神似是利劍射向天際給人睥睨天下之感。
沉舟心中大感有趣,隻是這些雕像絕不同於以往道觀寺廟,竟是從未曾見過。沉舟正瞧得興起隻聽得一個嚴肅的聲音道:“崇山你也不必跪著,起來說話。”
沉舟循聲望去三座雕像之下分設了五把梨木大椅人字形排開中間擺放有茶幾上麵正放著幾盞清茶。說話之人正是坐在當中的一位老者,那老者一身白色道袍,身形消瘦,骨態較露,鶴發童顏,鼻若彎鉤,麵上皺紋不顯,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銳利,如鷹隼一般。他端坐在梨木椅上宛如一柄收鋒入鞘的絕世利劍,若是刀鋒出鞘必定驚動天地。在他身後站著一位青年弟子一身白色勁裝,五官俊朗卻麵若寒霜,雙眉似兩把利劍挑入鬢間一雙星目卻冷峻如刀,他筆直而立分明就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
宮遠喝了一口清茶道:“崇山,你將此中之事說與各位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