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將小白塞入懷中,望著白衣女子滿臉戒備,卻見她仙劍下垂在細沙之上急急劃過幾筆。沉舟正摸不著頭腦卻瞧見細沙之上寫了‘不必’二字,筆跡似劍透出一份決然果敢。
“哦,你…….”沉舟忽地停下語聲,在清潭邊拾了一截樹枝在細沙上徐徐寫了片刻,白衣女子凝目望去,卻是寫了‘你經常來這裏麼’,筆跡歪歪扭扭醜陋之極。
白衣女子看著沙上醜陋的字跡,看著他這一番作為,臉上寒意漸消,她微微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沉舟瞧見她臉色,笑了笑竟是跑到了女子身邊蹲下身子,樹枝似筆刷刷寫到:這個山穀很清靜。寫完沉舟將樹枝折斷抬頭遞了一截樹枝給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略微猶豫望著沉舟臉上盈盈笑意,接過樹枝在沙上寫到:字很醜。
沉舟哈哈大笑擦去沙上字跡興致勃勃的寫到:我叫沉舟,你是誰?
白衣女子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在沙上寫到:你就是傷了李師弟的坤成閣弟子?
沉舟略一思索便知道這個女子是太乙閣的弟子,心道:她該不會因為此事找我麻煩吧?
他念頭稍轉,卻見白衣女子已經寫到:打得好!
沉舟麵色古怪寫到:為什麼?
白衣女子麵無表情微微搖頭,望了望天際轉身就要離去。沉舟一鄂道:“你這就要走了麼?你……你叫什麼?”
白衣女子轉過身子用仙劍在沙上寫了幾筆,轉身架起仙劍,禦劍而去毫不拖遝。
沉舟望著沙上‘銘鐵芯’三個大字,微感失落,他望著她禦劍而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她還會來的吧。”懷中小白吱吱作響似是肯定。沉舟哈哈一笑在她名字之下寫了‘再會’二字,轉身去了。
翌日,沉舟早早來到山穀之中卻是沒有瞧見那一抹身影微覺失望,他呼出一口氣,脫下布鞋浸入清潭之中,潭水清涼,緩緩流過腳背,教人心曠神怡。
身後忽地傳來輕響,沉舟轉頭瞧見銘鐵芯愕然的神色驚喜道:“你來啦。”
銘鐵芯抱起飛奔而來的小白,微微點頭。
沉舟嘿嘿一笑走到她身旁,刷刷寫到:你瞧見我寫的再會二字啦?見她點頭,沉舟又接連寫到:太乙閣也有女弟子的麼?
銘鐵芯蹲下身子自然的拿過他手中樹枝寫到:一個。
沉舟擦掉字跡匆匆寫到:那你怎麼會來坤成閣後山的?
銘鐵芯接過樹枝寫到:這裏不錯。
二人輪流在沙上寫下想要所說之話,一問一答,兩人漸漸熟悉。一時山穀之中隻聞輕微沙響。
過了良久,隻見銘鐵芯在沙上寫到:你不用修行的麼?
沉舟愁眉苦臉道:“這個是有原因的,我也寫不明白,我說給你聽吧。”見她點頭,沉舟當下將自己餓狗搶屎的道論說了出來,不過女子麵前,他還是把屎說成了肉包子。
銘鐵芯聽了他一番長篇大論,微微思索寫到:你聽過鷸蚌相爭的故事麼?
沉舟眉頭一皺道:“你是說?”
銘鐵芯點頭接著寫到:既然一條餓狗太過強大,那就多找幾條瘦弱的餓狗來相互製衡。
沉舟渾身一震,腦中赫然閃過道道亮光,似是打開了他久不能進的大門。是了!我一直隻糾結於餓狗太多,更會加劇丹田壓力,卻沒想到餓狗相互之間也能製衡!他哈哈大笑驚喜道:“是了!是了!就是這般!”說完便盤腿而坐竟是就這般修煉起來。
須知打坐煉氣亦是修仙者防備最為虛弱的時候,更何況但凡修仙者煉氣時均有一些竅門秘密。沉舟與她相識不過兩日,便就這般信任在她麵前毫無遮掩的打坐煉氣。銘鐵芯微微一愣對他這番信任微感詫異,而後心中泛起一絲暖意,罕見的掛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