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坤成閣這次也就兩人入圍吧,兩場比試竟無一場在坤成台?”
“什麼長老會?這是公然的偏袒!”
“他niang的!什麼通洲會試?忒他姥lao的卑鄙,難道我們坤成閣便隻能做他人嫁衣麼?”
湖中弟子議論紛紛尤其坤成閣眾多弟子更是公然叫罵。
周長老看著群情激奮的眾多弟子,為難的望了一眼天雲殿前的易天商,見他一臉淡然的坐在椅中毫無表示,心中微微歎了口氣緘口不言。
沉舟對於周遭嘈雜之聲仿若未聞,他望著坐在了天雲殿前的易羽帛平靜道:“寧芸,我師兄先拜托你照顧了。”
五座小島中的北水台更似是一片海中群島,四周灌滿了湛藍清澈的湖水正溫柔湧動著,似是繁星一般的陸地方圓不過十數丈,散亂的分布在島上水中。
沉舟默默望了北水台片刻也不等寧芸啃聲,足下一點幾個起落已是躍至北水台之上。
沉舟在北水台湖心中央立得筆直,他緩緩拔出背上石舟仙劍,低下頭輕輕撫摸著劍上裂紋,仙劍黯淡無光自李崇山逝去那日起,石舟劍心已死。
湖中眾多弟子望著場上似是在靜靜緬懷的消瘦少年,皆是變得沉默起來,寂靜的山中尚能聽見微風過耳的輕響。
清風中,消瘦少年耳畔額前縷縷青絲隨風微揚,他抬起來眯著眼望向天際,陽光靜好,似乎是還能瞧見那個魁梧的漢子,還能聽見他爽朗的笑聲與擲地有聲的話語,他冷峻的麵上終是勾起了回憶的輕笑。
良久,他緩緩低頭眼睛一掃湖中眾多弟子,最後直直落在了場下那一抹淡然的有些冷漠的紫色身影之上。
湖中少年一手負在背後,石舟劍鋒微微下垂斜斜指地,山風忽地就鼓蕩起來吹動了這少年的長衫黑發。
就是這樣一個凝氣後期的消瘦少年,安安靜靜的屹立在湖心中央沒有那驚天動地的氣魄,就那般安安靜靜的橫劍而立,分明很渺小卻無言做著強烈的抗爭!
就好似汙濁淤泥中一株正緩緩開啟的青蓮!帶著那倔強的萬分傲然!
湖中眾多弟子望著島上沉舟,心中竟是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悲憤孤傲之感。
宮遠雙目光彩熠熠,他搖了搖頭有些感歎,從這個少年入門至今,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修行到這份境界心境,竟就是讓他也覺得有些不及。
他知道他這個倔強的小弟子身上有些小秘密,或許他修行精進迅速與這秘密有關,但也絕無可能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修到凝氣後期。
這個消瘦少年或許不如寧芸,卓郎顥那般天賦奇才,但他卻絕對是最努力的那一個!
這一年來無論寒暑還是風雨,無涯洞前那如崖上頑石一般的少年始終穩穩屹立著,一步也不曾動搖!
宮遠看在眼裏卻從來不說,心中無數說道不明的情緒最終還是化成無數欣慰湧上心頭。他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肩頭上陸雲馨的玉手,在其餘幾位閣主微微詫異的神情中,終究還是立起了身子一個起落飛到了沉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