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羽看押著那個怪人文森,兩個人加起來塊頭實在太大,蘇棠隻好跟蘇珊借了一輛車,還派了個人給兩人當司機。
而他自己,則帶著林麒和圓圓兩個人一馬當先,在前麵開路。
解決完荒山古廟這一波人,已經是下午的時候,那家荒棄的醫院又與這裏有些距離,一行人開著車向著那裏奔馳而去,然而天色卻已經越來越暗,慢慢地黑了下來。
此時此刻,廢棄醫院,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裏。
陳喆懶洋洋地仰臥在躺椅上,手裏捏著一隻蘋果,尖利的指甲好像匕首一樣,微微閃著光芒。
他的身軀看起來無比精幹,充滿著力量感,雖然窩在椅子上,卻好像一隻豹子一樣,隨時都可能會突然爆發,將獵物抓住,掌握在掌心。
“葉青,那些孩子怎麼樣了?”他隨意似的問道。
旁邊站立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材消瘦,一張臉好像營養不良似的,慘白慘白,眼睛之中滿是血絲。
這葉青低聲答道:“大部分都已經被馴服了,那個叫羅飛的還是不太聽話。”
陳喆陰陰一笑:“我就喜歡這樣倔強的孩子,馴服他才會更讓人有成就感,而且這種人長大之後也更有出息……”
“先放一放吧,等著我親自來調教調教他……”
葉青在一旁聽了,心底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雖然跟隨陳喆多年,但葉青對於他的陰狠毒辣和不擇手段,還是感覺到敬畏與佩服。
葉青自認為是一個狠人,然而跟陳喆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他自己是陰沉,冰冷,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然而卻並不會濫用這種狠毒;但陳喆卻不一樣,他把這種狠毒當做一種樂趣,喜歡淩虐別人,喜歡聽著別人呻吟痛苦。
有時候,甚至並沒有什麼目的,隻是為了取樂。
葉青自認為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仍然隻能對陳喆畢恭畢敬,乖乖地聽話。
但想到那個叫羅飛的孩子,這下子落到了陳喆手裏,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文森還沒有回來麼?”陳喆的聲音打斷了葉青的思緒。
他回答道:“是,還沒有收到消息,不過以他的身手不會出什麼岔子的,再說還有老魯跟著他呢……”
陳喆點了點頭,並不以為意。
葉青又多加了一句:“這次的目標在西北方向,離這裏得有半天的路程,就算文森他們得了手,恐怕也不好趕回來,說不定是去了三號基地歇息。”
“嗯。”陳喆懶散地答應了一聲:“抓到這個之後,這次就有了八隻幼崽……夠我玩半年時間的了。”
許是大功將要告成,他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錯,笑著對葉青說道:“組織裏管我們叫做孵化部隊,其實要我說,叫養蠱部隊更合適:每次抓到的這些有潛力的幼崽,把他們放到一處絕境,讓他們自行開發潛能,再逼迫他們互相廝殺,最後隻能留下一個活口,這和養蠱是一個道理……”
“而最後留下來的人,一定是最心狠手辣,也最前途無量的一個。”
“我知道很多人說我殘忍毒辣,是惡魔,劊子手,但在我看來,我跟那些科研部隊的科學家、工程師沒什麼兩樣。隻不過,他們研究的是科學道理,而我研究的,是怎樣得到更好的人才。”
陳喆望了葉青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但他臉上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看不出來任何情緒波動。
他不由地讚賞地點了點頭,他之所以欣賞葉青,不是因為他的戰鬥力最強,更不是因為他的頭腦最好,而是跟自己最像,同樣的能忍,同樣的夠狠。
“你可能不知道……”陳喆冷笑了一聲:“不,除了那位大人和幾個組織裏的頭目,恐怕沒人知道。”
“其實我本身,也是被上任孵化部隊的頭目抓到這裏來的。”
葉青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這些話陳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現在卻對自己敞開心扉,他不知道這是福是禍。
在組織裏待的時間長了,葉青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往往就死得越快。
然而陳喆要說,他即便是不想聽也不敢不聽。
“但是我跟其他孩子不同,我一直在街上流浪,早就恨透了這個世道,恨透了那些有父母有家人的孩子,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每天隻知道對著父母撒嬌,吃喝玩樂!”
“所以從被人抓到這裏,我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欣喜若狂,我很快就覺醒了自己的天賦,投入到了這場戰鬥之中。”
“即便從我自己那批人來說,我可能也不是其中最強大的,但那些孩子啊……他們真不愧是溫室裏的花朵,一個個軟弱的就像泡沫,很快就一個個被我所殺!”
陳喆的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回憶起了那時候的事情。
“上任的孵化部隊頭目最器重我,所以對我也最為殘酷,我在他手下受的苦,遠遠超過在街上流浪,和跟其他人廝殺。所以……等我成為了組織裏的精英,我找到機會狠狠地處決了他,把他的頭慢慢地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