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我這是怎麼了?我在哪?我是誰?”
晨曦,暖陽萬丈,折射純白的窗與簾,撒落一席溫暖的藍色棉被。
青年從深沉的夢中醒來,掀開棉被,雙目無神地在房間走動。他漫無目的,陌生的環境,混沌的思維,甚至記不起自己的名字,連開門走出去看看這些都忘記。看著櫥櫃鏡中人,麵秀過白,體質貧弱,高而竹竿,尤是那雙有著紫色瞳魄的眼睛,最是詭異,好不陌生。
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名約莫四十好幾的中年婦人同他有著一樣的紫瞳,衝青年喊道:“小治,趕緊出來吃飯,晚了你爸又該訓斥你了。”
叫小治的青年歪了下腦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腦袋開始變得有些沉重。
那中年婦人見兒子恍神,不免一番無奈,想著昨晚又是通宵打遊戲,跟嗑藥似的,一副稀奇古怪。無奈下,隻得快步拉這傻兒子出去客廳吃飯,免得遭那繼父的一通怨言。
兩人來到客廳,青年小治先是木訥地瞥了眼桌旁一個濃眉大眼,體碩三粗的中年男子,再是機械地坐在了椅子上,連刷牙洗臉的步驟都沒意識。
餐桌上,兩盤蘿卜涼白菜,一盤煎粉肉絲,各自三晚清粥。
青年小治沉重的腦袋傳來饑餓的訊息,這時倒是不呆了,本能反應下,動了筷,夾了肉,猛的一番咀嚼。
好香!好嫩!好滑!好有嚼勁!
好吃!
如旱甘霖,如蜂見蜜,如人一頓不見肥肉。青年李治頓時神清氣爽,好似人生第一次吃過如此美味佳肴,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肉竟有提神作用,讓人細胞都為之一頓顫抖,任督二脈都給打通了!
奇!
一口還沒咽下,急不可耐地開口說出了第一句人話:“這是什麼肉,怎麼會好吃到這個地步?”
“人肉啊!”他媽媽也奇了,不就普通的一碗肉嘛,誇張了,就是一旁的繼父也翻了翻他不滿的濃眉大眼。
“什麼!?”
頃刻間,時間好似凝固,青年小治的嘴頓時卡住不動了,一雙眼,畫麵翻湧,體內血液瞬間如火煮一般,沸騰得要冒煙了都。
“哇……你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吃人肉?你們,你們……”
驟然間,晴天霹靂,一口沒嚼爛的肉伴隨著口水,被吐在餐桌上,格外刺眼!
這一刻,什麼都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叫李治!木子李的李,治國安邦的治!
記憶傾軋,如洪似獸,前世二十幾年光陰歲月朝他吞噬而來!
李治神色驚恐,一塊沒咽下去的肉,讓他想起了過往人生的全部,記憶定格在死前的慘狀,更回味起了剛才嘴裏的惡心感,全身如遭電擊,刺冷得發抖。
啪!
一聲厚重的拍桌聲響起,李治和他媽紛紛咯噔側目,此刻,繼父一臉暴怒,想要發作,看他氣的把筷子都弄斷了。
“這真是人肉?”
李治有被嚇一跳,這陌生人發什麼羊癲瘋,為什麼要動怒?不過幹他何事!遂而問這個比較和善的中年婦女。
“小治啊,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這世界除了人肉,還能有其它肉?”李治媽左右糊塗,讓這氣氛給弄得雲裏霧裏。
李治頭皮發麻,看這婦人的眼神分明地堅定,極度糾結之下注意到了眼前兩個陌生人,長相是自己熟悉的亞洲麵孔沒錯,可,竟然都有著一雙紫色的瞳魄?亞洲人的眼睛不是黑色褐色的?再怎麼的外國人也就藍色的,何曾有過紫色的?難不成帶了美瞳?不像啊!看兩人一把年紀了,應不會那麼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