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監牢,一個漆黑的監牢,沒有任何的光芒,有的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與絕望。
我並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我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因為自從我睜開雙眼之後我就在這裏了,沒有人能告訴我為什麼被關在這裏。
我是誰?
我時常問自己這個問題,在腦海裏努力搜索著回憶,卻是一些淩亂分散的記憶,它們就像不同的電影膠片上麵的片段一樣,完全無法重新組合拚湊在一起。每當我嚐試挖掘出記憶深處東西或者試圖尋找它們之間的聯係的時候,一股無法言喻的劇烈頭痛就像一顆巨大的炸彈在我的頭腦裏麵爆炸。即使如此混亂的記憶,但仍舊有一個名字清晰地存在我的腦海之中——林可清。
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可是我卻想不起來這個女人的臉。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走進了這裏,給這個沒有光明的地方帶來了一絲既微弱又刺眼的光線。
就這麼小小的一束光線,讓我才反應過來我還活著,我還有感覺。
這個女人告訴了我的名字,說我叫仲神歌。我接受了這個名字,因為我本身的記憶就是散亂的,能有個人給我個名字總比什麼都沒有好。但不知為何,在我的心底深處一直有個聲音,他在努力而抗爭地告訴我,我不是仲神歌,我不是仲神歌,一遍又一遍地反複強調著。我的頭和我的心似乎都有著各自獨立的思想,而我並不能將它們很好的合並起來。
如果我不是我,那我究竟是誰?仲神歌又是誰?這個女人又是誰?
那個女人幽幽地留下一句話:“好好活著,這個世界需要你。”
還不待我細問,這個女人就走了,那唯一的一束光芒也消失了,一切又重新回歸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閉上了我的眼睛休息,其實閉不閉上都無所謂,因為周圍本就是沒有生機的黑暗,我在黑暗中成長,也在黑暗中生存,知識不知道會不會在黑暗中死去。
十年前,一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穿越了無數個星係的巨大隕石墜落到了地球之上,人類的城市之中,這一場天災,幾乎毀滅了整個世界,人類一度到達了毀滅的邊緣,以至於現在所有的人類都隻能龜縮在一角苟延殘喘著。
這場浩劫,人們稱之為末日浩劫,那顆隕石,被稱為惡靈隕石!
然而這一場天災造成的毀滅卻不僅僅於此,它帶來了一種外太空的奇異病毒——Evilspirits(邪惡靈魂),感染這種病毒人都會發生身體變異,產生一些特殊的能力,這些人被稱為——異靈種,他們已經被劃出了人類的範圍。
大部分的異靈種都不願意讓別人發現自己異靈種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混跡在人群之中。卻有一部分人,認為自己是被上天選中的人,有著非凡而特殊的使命,他們利用自己的超能力為非作歹,作惡連連,企圖顛覆整個世界迎來異靈種的時代,當然,人類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人類與異靈種的對抗,在末日浩劫之後來開了鬥爭的序幕。
鳳鳴高中,樺川市最出名的高中。悠久的曆史,明星般的校友,輝煌傲人的升學率,都讓這所高中披上了眾人喝彩的光環。全國所有的父母都以讓自己的孩子進入鳳鳴高中而自豪,這所學校,代表的就是無比的榮譽與光輝的前程。
此刻學校內正在進行高三的診斷考試。對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高考無疑都被認定為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分水嶺,榜上有名就意味著你這之前的十幾年都沒有白費,而名落孫山則意味著全是陪玩,這愚蠢的判定一直存在且合理,而高考之前的診斷考試更是被認為高考的全真模擬。
高三十二班的教師裏,學生們都在埋頭進行緊張的考試,講堂之上,班主任溫嘉倫正在進行監考。夏日的午後陽光充沛,蟬鳴聲在校園內熱鬧的傳播著,編織著夏日的校園歌聲,一切看起來都是美好而青春。
溫嘉倫來回在教室裏跺著步伐,突然他停住了腳步,身體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雙眼瞪得老大,血絲瞬間就充滿了整個瞳孔。
在學生眼中看來,溫老師就像是被瞬間定格一般,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可是表情卻是痛苦不已,仿佛忍受了極大的痛苦,臉色憋得通紅。
班長孫慧文試著小聲地叫了兩聲:“溫老師,溫老師,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令人震驚的事發生了。原本僵在原地的溫嘉倫身體突然動了起來,他如機械般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前,教室裏所有的學生也都望去,他的胸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鼓動。
在異常安靜的教室裏麵,那蠕動的聲音尤其的明顯,就像是有人把手放在稀泥巴裏麵攪動一樣,咕隆咕隆作響。接著,令人目瞪口呆的異變發生了,殷紅的顏色開始從溫嘉倫的衣服上蔓延開來,如洪水傾瀉般一發不可收拾。
“啊啊啊——”
溫嘉倫突然不顧形象地大叫起來,那聲音扭曲至極,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老師模樣。伴隨著他的叫聲,一個紅色的東西從他的胸膛裏麵竄出來,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這團紅色的東西竟然是玫瑰花,不過比普通的玫瑰花更加的紅豔,因為從花瓣到花莖都浸染了鮮血,花莖上刺也比一般的玫瑰花更加的鋒利,在刺尖還有鮮血凝成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