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川？”
似乎是聽見了我的呼喊，他站住了身體，轉過頭來。我愣在了原地。那是怎樣絕望的一張臉。毫無生氣的神色，蒼白的瞳孔以及幹裂的嘴唇。這孩子說得直白點就像是貧民窟出來的行屍走肉一樣。
“你找我有事嗎？”
冷冷的態度冷冷的語氣，這孩子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冷，冷徹心底。
“我是警察，有些事情要向你詢問一下。”
“你問吧！”
他倒很淡然，而且並沒有問我是關於哪方麵的事，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來問一樣。
“你和張小玉是朋友嗎？”
“同學加同桌算是朋友嗎？如果是，那就是了。”
嘿，這小家夥竟然反問起我來了，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他的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我是真的有點不喜歡，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為什麼身上會有不同於尋常的冷漠和成熟呢。
“那她生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些奇怪的話？”
熊川這一次倒沒有脫口而出，而是稍微想了一下才慢慢說：“她不能說話，但是她表示過，她憎恨這個世界，她詛咒那些可惡的人。”
我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麼關鍵的東西，繼續追問：“可惡的人是哪些人？”
熊川搖頭否定：“你還有問的嗎？”
我也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這孩子啥也不說就轉身走了，眨眼間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熊川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很低的存在感，很容易就會被人下意識地忽略掉，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卻總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是因為他那種冷漠的態度，而是......我自己也無法說明那種令人異樣的感覺是什麼。
我剛去完鳳鳴高中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凱德大廈前，要說我現在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當初為什麼要和田長文打那麼一個賭，害得我現在這麼拚。說實在的，當初離開那個牢籠的時候我發誓要好好享受一下外麵的世界，沒曾想一出來就遇上了連環殺人案，還必須要我一個人去查出來，這份苦我和誰說去。
原本我以為光明律師事務所這麼晚了都已經下班了，結果他們依然在忙碌著。作為整個樺川市數一數二的大型律師事務所當真是有其實力在的。
我筆直地奔著所長的辦公室去，卻被門口的年輕秘書給攔住了。秘書是一個穿著正裝的年輕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表情倒是很符合律師事務所這個場景氛圍。
“對不起先生，你找鄧所長有預約嗎？”
“哦--沒有，不過警察找人問話需要預約嗎？”
秘書用很疑惑地表情上下打量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真的是警察嗎？”
“如假包換小妹妹。”我已經不止一次被人懷疑過到底是不是警察了。
“那容我進去通報一下。”
秘書進去了，我趁著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迅速地從拿出一個微型的U盤插進了秘書的筆記本電腦上，停頓一秒之後便又快速拔出來。不一會那秘書又出來了，我卻裝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秘書對著我點點頭，示意我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