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若藍對我說的話,我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也許她說的是真的,但我也不能全信。自從這一次的行動之後我愈發覺得這個女人有時候實在是太可怕了,為了達到目的,無論做出怎樣的犧牲她都在所不惜。關於我自己的過去,看來隻能靠我自己去挖掘,或許那個女孩,亦或者那天出現的那個神秘的女孩,甚至是鄒錦或許都可以給我一些幫助。
那一次行動之後的第三天,我趕到了醫院,去看看我們受傷的重案組的同事。這一次的行動,可以說我們是損失巨大,重案組傷亡慘重不說,趕來支援的特種部隊全部都被解決掉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雖然繳獲了大量的軍火武器,但是罪魁禍首鄒錦並沒有抓到,讓他給逃掉了。
大老遠我就看見坐在醫院走廊上的展良,見我來了,更是一臉的吃驚,好像我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我的天,你怎麼來了?”
我很是納悶:“難道我不能來嗎?我來看望大家啊!”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組長這會正在氣頭上,正愁沒地方撒呢!你現在進去不是往槍口上撞嘛!”
我是ITS的人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經過那一次的行動之後,我的身份終究是被公開了。不過我也做好了有這麼一天的準備,遲早會來的嘛,隻是比我預料的提前了很多。
我想了想,這次的專案行動損失那麼大,田組長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最主要的是我事先沒有告訴他鄒錦是一個強大的B級異靈種,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讓他們去隻是把他們當作了誘餌罷了。
但是叫我現在就這樣走,不聞不問,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展良,你還是讓我進去看看組長吧,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展良自然也了解我的脾氣,知道我心裏的想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輕輕走進病房之中,隻看見田長文正坐在病床上,慢慢在拆除自己右臂上的繃帶,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是讓人感歎,警察是沒有好當的。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發現是我,臉上瞬間就升騰起一股怒意,聲音的分貝也提高了不少:“你還有臉來見我?”
看著田組長的模樣,我心裏一陣慚愧,默默道:“對不起,組長......”
田長文一下子站起來,走到我的身前,一把揪住我的衣服,怒吼道:“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呢,他們又有誰來說對不起?他們死得不明不白誰又知道?最後你們ITS人抓到了嗎?我問你抓到人了嗎?”
“真的很抱歉,我也是聽命於人,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就能拿自己同事的命來當誘餌嗎?你們ITS都是這麼做事的嗎?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們鄒錦是一個異靈種,又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的計劃,從頭到尾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在那配合你們演戲。你可知道我們死了多少兄弟嗎,啊!你們做的這是人幹的事嗎?”
我無話可說,沒有任何可以拿來反駁的角度。因為在我自己的內心之中也是反對ITS的做法的,他們為了抓住異靈種,竟然甘願去犧牲無辜的人的性命,這種做法本身就已經違背了某些原則,我甚至都有些痛恨我自己也是ITS一員的身份,可是我又是無奈的,我不能做出任何的抉擇,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ITS的安排,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我活著隻是一個傀儡,一個被他人操縱行為的傀儡,一旦我有任何的反動思想,迎接我的就是腦袋爆炸,瞬間升天。
我朝著田長文深深鞠了一躬:“組長,對不起,這是我唯一能對你說的,但是你相信我,同伴們犧牲了,我的心裏絕對不好過。沒錯,我是ITS的人,但是也是重案組的人,我知道同伴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我的處境決定了任何事情我都做不了主,希望你能夠理解。太多的話我不能說,說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下場。”
田長文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也明白怪不了你,隻是,我替那些無辜死去的同伴感到不甘,他們的命在上麵的人看來就那麼的低賤嗎,就那麼的一文不值嗎?”
我一陣沉默,在這個世上,人命已經不值錢了,這是以權力為核心的世界的一種悲哀。
就在這個時候,田長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喂......什麼?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