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劉知遠實在是不能入睡,隨手拿過外套穿上,換好鞋子輕輕地下樓,走著走著,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大院,看看上麵沒有燈光,劉知遠衝門衛打了個招呼。
門衛老頭還不知道劉知遠已經被李懷軍給拋棄了,依然還當他是大領導,縱然是心裏一百個不樂意,當下還是趕緊鑽出被窩屁顛屁顛的為劉知遠打開鐵門:“劉主任,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上去拿點東西。”劉知遠的心裏一陣淒涼,他能想象得到,隻要是自己認了罪,這個秘書指定是幹不上了,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真的如李懷軍所說,會盡力的保住自己,而且,李懷軍一旦扶正,當下還會把劉知遠給調回來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知遠還有什麼好說的,隻能是先挪了位子再說吧,不管結局如何,最起碼現在自己是沒有這個權力再坐到這個辦公室裏。
悄悄的上樓打開自己的房間,劉知遠溜進了空寂的辦公室,黑暗中,他默默坐在那張熟悉的辦公桌前,腦子像放電影一般,盡情回味著在這裏的點點滴滴,想到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來到這裏,劉知遠想要奮力的把這一切全都印進腦海裏,但最終卻是淚流滿麵,把本就不多的東西收拾好,此時,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害怕會有早起的人撞見自己,劉知遠忙從後麵的小門離開了縣委大院,靜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劉知遠的心慢慢的想開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剩下的就去麵對吧,就算自己再怎麼悲傷,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就在他深呼幾口氣準備迎接新的生活的時候,眼前的一幕突然將他打入冰穀,走過一座樓的拐角,劉知遠恰好看到了在自己單元門前的一幕。
一輛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車子停在那裏,駕駛位的車窗半開著,裏麵一男一女正在激吻,雖然兩人的臉被女人淩亂的秀發遮掩住,但是,當她不經意的甩一下頭發的時候,兩人的廬山真麵目終於大白於天下,看清楚兩個人的臉,劉知遠一下子傻了,手上一鬆,手中的袋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想要瘋狂的跑過去給那兩人以致命的一擊,但是,腳上卻沒有絲毫的力氣,直到那女人戀戀不舍的下車,劉知遠這才想起,自己似乎躲一下,因為,那輛車子一會兒必經之道就是自己所站的位置。
慌亂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東西,劉知遠重又繞過這座樓在樓的另一側來到自己的單元門前,此時,那輛車子已經遠去,留給劉知遠的隻是一縷刺鼻的汽油味,當然,其中還夾雜著糜爛的氣息,或許這氣息是原本不存在的,但是,卻真真切切的鑽進了劉知遠鼻孔之中,他從來沒有想到,人的想象力竟然回達到如此的境界,想著自己的女人在人家懷裏撒嬌,劉知遠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走到自己的門口,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劉知遠的手一直在顫抖。
殺了她,弄死她!
心底裏一個聲音在呐喊,劉知遠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要弄死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顫抖著手終於打開防盜門,進去之後便聽到了浴室裏傳來的嘩嘩的流水聲,躡手躡腳的把手中的袋子放下,劉知遠快步走向餐廳,當他把鋒利的水果刀拿在手裏的時候,腦海中赫然出現了母親蒼老的臉孔,哐當一下,水果刀落到地麵上。
如果自己殺了她,自己肯定難逃刑責,那自己的母親怎麼辦?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父親怎麼辦?難道讓他們二老整天過那種以淚洗麵的日子?自己不能這樣做,不能這樣做,劉知遠無力的坐到椅子上,浴室裏傳來的流水聲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想到昨天晚上王曉雲有可能跟趙玉江在一起,劉知遠猛然間鑽進浴室。
“你幹什麼?”劉知遠的突然闖入把王曉雲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護住了自己。
“在我麵前你還護著,在人家麵前卻是脫得光光的。”劉知遠揪著王曉雲的頭發把她摁倒在牆上。
釋放過後,劉知遠一把把王曉雲推開“你給我滾。”
“該說滾的是我吧?”王曉雲冷笑著看著劉知遠“你個沒用的男人,連個房子都買不起,住在人家的房子裏還覺得挺有麵子的,你還是個男人嗎?就連這種事都不如人家。”
“你……”揚起手,劉知遠想要衝著王曉雲的臉頰扇過去,但是,當他看到王曉雲無畏的眼神的時候,他主動退縮了,不是他害怕,而是他想到,自己實在沒有必須做出這種讓人看不起的事情,王曉雲已經徹底的迷失了自己,單憑自己的一巴掌是絕對不可能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