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挑選新的秘書是不想刺激我。”劉知遠悲哀的發現,自己喝得越多這腦子竟然越清醒,一條一條的理出來才發現,自己一開始就落入了圈套,從李懷軍決定讓自己全權參與辦理這件事開始一直到最後的東窗事發,所以的事情都是經自己的手辦理的,也就是說,李懷軍早就料到有可能會有這樣的結局,一旦有這樣的結局,那就把自己的脖子伸出去準備挨刀,包括趙玉江,他們指定是商量好的,也就自己這個傻瓜還在傻兮兮的以為李懷軍那是在重用自己,還有省城的那個孫強,一直以來都拿自己當太監看的,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又是跟自己稱兄道弟,又是給自己送票子找美女,為的是啥?現在劉知遠都明白過來了,隻是,似乎明白的有些晚了。
看著悲痛的劉知遠,張帆也是一陣無奈,他當初巴結劉知遠,一個是因為看劉知遠確實有上位的可能,二來,也是看中了劉知遠平和隨意的個性,完全不像是那些領導的秘書那樣感覺自己多麼牛逼多麼了不起,那些人是拿自己當下人看,而劉知遠則是拿自己當兄弟看的,下人跟兄弟,能是一個概念嗎?
第二天一早,劉知遠渾渾噩噩的起床,這麼多年了,他沒有晚睡的習慣,也隻有頭疼欲裂的感覺昭示著昨晚上自己的苦痛,晃了晃腦袋,劉知遠走進大院,當走到二樓想要拐彎的時候,猛然想起,自己的辦公室已經不在這裏了,聽到好像自下而上有說話的聲音,劉知遠忙閃進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裏。
唉,曾幾何時,自己從來不怕遇到人,因為熟悉的不熟悉的他們都會主動跟自己點頭示意文浩的,但是現在,劉知遠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過街的老鼠,雖然還沒有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但是卻要小心翼翼亦步亦趨,因為他現在害怕見到人,尤其害怕見到人家那同情、憐憫、惋惜、無奈、甚至還有嘲弄的眼神,雖然人家嘴裏不會說什麼,或者說即便是說也隻是說一些寬慰的話語,但是,那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劉知遠不想看到其他人的同情與惋惜,這會讓他很不舒服。
既然進到廁所了,就掏出自己的小兄弟來釋放一下吧,好不容易擠出幾滴尿液,看到自己的那物,劉知遠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王曉雲,昨天晚上自己一夜未歸,人家連個電話都沒打,或者說,人家估計也沒回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外麵待了一夜,想到王曉雲給自己戴了帽子,而且還是跟趙玉江,劉知遠的心就在滴血,媽的,一對狗男女,我早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提上褲子正準備出門,廁所的門突然開了,劉知遠抬頭,正是自己剛準備下去找的嚴培東。
“嚴主任,”劉知遠忙低聲掉了一聲。
“劉主任”不知道嚴培東是還沒有回過神來還是因為以前叫順了口,當下忍不住也叫出了劉主任,待看到劉知遠的臉馬上漲得通紅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
到底是官場中人,嚴培東馬上緊接著說道“知遠,有事嗎?”
“我正想過去找您呢,今天我去你那邊報到。”劉知遠小聲說道,生怕廁所的隔間裏會有人聽到,但是,在想到這個已經是既定事實之後,當下又釋然了,就算不被人聽到這也是既定事實,還有什麼好隱瞞的?當下為自己的做法感到羞愧,既然已經事實了,還有不好承認的?
“這個不著急,你先休息休息就行。”嚴培東大咧咧的說道,最起碼的為人他還是會的,對方畢竟曾經是李懷軍的秘書,響當當的縣委二把手的秘書跟班,雖然現在被打入凡間了,但是好歹也曾經輝煌過,所以,嚴培東該有的客氣話還是會有的。
“沒事,閑著也是閑著,我本想跟您正式見個麵的,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劉知遠盡力把話說的輕鬆一些。
“也好,這幾天正好更換桌椅板凳呢,也缺少人手,如果你沒事的話今天就上班吧,這幾天大家都忙不過來了。”嚴培東點點頭,掏出大鳥肆無忌憚的在尿池裏掃射了一番,這人要是精神了,撒尿都很帶勁,不像是劉知遠,剛剛也隻是擠出來幾滴而已,看著水槍一樣的尿注,劉知遠一陣羞愧,本想著快步離開,但因為以前是服侍領導的,這眼裏的活實在是太多了,當下出了門並沒有離開,而是感覺嚴培東差不多收拾好了之後幫忙給打開了廁所的門,這一幕恰好被秘書科的幾個人看到,當下露出了不齒的譏笑,心說你劉知遠就是一個奴才命,隨風轉向玩的還挺不錯,這邊剛剛下了馬還能馬上開始巴結新領導,不錯啊,學習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呢?!
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劉知遠當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想到這一切已經是既定事實,劉知遠很快又釋然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實情況就是你已經淪落到被人指點的地步了,難道你還想著不讓人家嘲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