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代縣長跟縣長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雖然代縣長在某些時候也可以行使縣長的權力,但是你卻行使的不徹底,因為那些必須要拿到大會上來通過,而且,你這個代縣長,下麵的人不一定全都買你的賬,李懷軍那個時候的代縣長跟現在葉冰藍這種代縣長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那個時候真的就是一個代理,而人家這個代理卻是一個過渡性的代理,隻要是回頭經縣人大常委會通過一些,代縣長就是真的縣長了。
所以,在那個時候,李懷軍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徹底的解決掉,當然,其主要原因也是大意了,他以為自己能夠很順利的坐上縣長的位子,所以,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就不想跟王學仁通氣,就想著自己坐定了縣長位子之後自己解決,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坑被他越挖越大,但是堵上的能力確實越來越小,眼下來說,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實力與能力去堵這個窟窿了,這也是趙玉江為什麼要跑的真正原因,要知道,那個賬麵的虧空絕對不單單是這一次的二百多萬啊,加上平日裏自己玩女人揮霍的那些,加上平日裏伺候李懷軍吃喝玩樂盡情享受的那些,甚至要突破九位數了,九位數,最少得給你一個無期啊,就算是以後找找人能少判一些,但是,一想到那些關於監獄的傳言,趙玉江的身上就起雞皮疙瘩,一個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的人,能受得了那種苦嗎?
於是,他選擇了瘋狂的逃竄,也正是因為他的逃竄,才讓李懷軍徹底的跌入了穀底,現在的他期望著公安局 的人能帶給他奇跡,希望能把趙玉江給弄回來,但是,李懷軍自己也知道,這隻是自欺欺人罷了,縣公安局的辦案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了,簡單的一個雞鳴狗盜還差不多,像這種向外地逃竄的案子,如果沒有更高一級的公安局支持,還有外麵兄弟單位的幫助,他們根本辦不了。
所以,在葉冰藍的注視之下,他眼底的絕望越來越明顯。
“因為我是初來乍到,所以,不想對工作上的事情說什麼。”李懷軍書寫這絕望,葉冰藍的江湖依然再繼續“我隻希望在座的領導、同誌們能夠協助我首先了解龍江縣的局勢,然後根據局勢謀手段,共同讓龍江縣健康快速發展,謝謝大家!”
李懷義率先拍手,這個時候他必須無條件的站在葉冰藍這邊,因為他是代表著市委來的,不過,打心底裏,他還是比較敬佩葉冰藍的,因為這個女人用了大家都不怎麼喜歡用的陽謀。
陰謀,是采用欺詐、蒙騙等手段,以華麗的表現遮掩醜陋的罪惡而達到某種目的的一種手段,陽謀則不同,它是實際意圖與真實意圖統一的一種謀劃,就是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陽謀與陰謀不同,相比較陰謀而言,陽謀帶有一定的震懾力,有可能會使對手不戰而屈,這是陰謀達不到的效果,這一點從李懷軍的轉變上就能看得出來。
這個女人沒有跟大部分人一樣說一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什麼謝謝領導的支持信任的什麼的,就是擺明了告訴你們:不錯,我來到這裏是占了你們的位子,但是,我告訴你們,這不是我要來的,而是市委安排我過來的,你們排斥我就是排斥市委,刁難我就是刁難市委,你們當不是縣長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市委的原因,有本事有能力你們就衝市委去使,別在我身上整那些沒用的幺蛾子,就算是整,我也不怕,因為我手裏有市委的尚方寶劍。
李懷義知道,在某種程度上講,葉冰藍想要表達的就是這樣的意思,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龍江縣的人,尤其是李懷軍:你不要試圖做一些對我不利的事情,我背後有市委做靠山,是市委派我來接手這個爛攤子的,不是我非要來的,如果你做的過火了,我就用手裏的尚方寶劍收拾你。
這種會議沒有什麼保密可言,這邊開著會,龍江縣的大小官場就開了鍋:來新縣長了,聽說還是個女的,而且那女的長得還挺風騷。
類似的傳言很快傳遍龍江縣官場的每一個角落,對於老百姓來說,誰當縣長都是一樣的,我該過我的日子還得過,但是,對於官場中人來說卻不一樣,尤其是對於那些有一定職務的人來說,新的領導來了意味著就有新的機遇與挑戰,所以,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那些想要上位的人,新領導的到來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機會,因為領導都喜歡新鮮的血液,都喜歡自己提拔提拔一批人 ,因為那樣自己的指示可以得到更好的執行,否則怎麼會有一朝天子一朝臣之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