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忘記了一個問題,他並沒有給葉冰藍提意見的機會啊,按照一般的規律,像這種的常委會,尤其是涉及到人事的,那縣委書記跟縣長應該提前碰頭的,包括副書記還有組織部長,甚至是人大主任政協主席之類的,那提前就應該有一個完善的方案,當然,這幾個人也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利益,到了常委會上相互支撐互相支持,然後才能以最完美的方式把事情處理掉。
看到葉冰藍的臉上閃過驚慌失色,王學仁以為這件事可以就這樣過去,自己不回答,對方也不會繼續追問就算了,但是,當他準備繼續會議的時候,葉冰藍再次發難。
“王書記,縣委常委會就是常委會,我覺得除了必要的記錄人員之外,其他不是常委的人不應該參加,另外,我初來乍到,對於人事上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這個時候貿然調動人員不合適。”葉冰藍的話讓王學仁剛剛放鬆下來的心猛地一下緊了起來。
這個娘們,還真是要整事啊!王學仁惡狠狠的想到。
“那葉縣長什麼意思?”王學仁緊緊地盯著葉冰藍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覺得首先把不是常委的人請出去,另外,人事問題暫停商議,對於現在調整的這些人,我見都沒見過,更說不上了解,所以,我個人堅決反對這個時候進行人事調整。”葉冰藍昂起頭無畏的看著王學仁。
會議室裏雖然有暖氣,而且那嶄新的中央空調也在呼呼的吹著熱風,但是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兩位大佬這是鬧翻了啊,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口不言,千萬別把活惹到自己的身上。有個別心懷鬼胎當下很敏感的人要麼掏出紙巾擦著莫須有的汗,要麼打響手中的打火機點上煙一個勁的吸著。
煙霧繚繞中,所有的人都垂下頭,麵部表情僵僵的。王學仁的臉色更是難看,難看到了極點。他吸了兩口煙,又把剛點燃的香煙掐滅,端起杯子,卻沒喝,又放下,抬眼環視了一下會場,觀察與會者的表情,不巧卻被煙霧阻擋了視線。他冷不丁地說:“都把煙滅掉,請大家來不是過煙癮的。”
所有的煙都滅了,可會場的空氣還是很悶,霧騰騰的,王學仁很想讓工作人員打開窗戶,又一想此時正值冬季,料峭的寒意陣陣襲人,自己又是老風濕性病患者,想想便忍住了。
“那好”他清清嗓子,嗓子裏不知咋的突然有了痰“既然葉縣長提了出來,就請大家暢所欲言,談談到底應不應該進行人事調整。”
與會者麵麵相覷,沒誰肯談什麼意見,大家就一個心思,你們兩個能不能事先商量好啊,也不用搞到常委會上再搞爭鬥,搞得我們兩邊不落好,王學仁又說了一遍,還是沒人說話。他隻好把目光轉向葉冰藍:“葉縣長,大家都不說話,你說這次的事情究竟是放還是過?”
放就是先把這件事卡下以後再說,同時,兩個人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過,那就是繼續下麵的議程,一切按照自己的意圖進行下去,當然,這也意味著葉冰藍的退讓和王學仁的強硬之不可抗拒。
葉冰藍沒有料到會是這樣,她的本意也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常委裏麵到底有幾個人是王學仁的班底,到底有幾個人是不拿王學仁當回事的,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王學仁把龍江縣的官場經營的竟如鐵塔一般堅不可摧,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對王學仁提反對意見,即便是已經明確的投靠上來的許建,此時竟然也隻是緊緊的繃著身子低頭不語,這種冷場讓她很被動,也很尷尬,如果有人站出來說兩句,支持也好,和稀泥也罷,說不定就就能就坡下驢也就算了,畢竟初來乍到,對一切都還沒有徹底的掌控,輸那麼一場兩場的也很正常,隻要是以後能掌握住大權就行了,但是一冷場,她的倔脾氣就上來了,想也不想便說“對這次的調整,不單單是我個人的意見,我是代表整個政府班子說話的,如此大麵積的調整,又是在我剛剛接任的時候,不利於政府工作的開展。所以,我堅決反對,政府班子也堅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