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被閻山逼到了角落之中,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落敗了。他不由氣急敗壞,心裏一急,招式上不免露出了更多的破綻。閻山抓住機會,趁隙一掌打向楚逸胸口。楚逸往旁邊一避,這淩厲的一掌正落在肩頭。他不禁一個踉蹌,往後急退了幾步。
閻山見狀大喜,正要乘勝追擊,突然身後一股微風襲來。他微微愣了一下神,想起此時正背對著唐寧,這無緣無故吹來的微風莫非是唐寧在背後偷襲?雖說唐寧身受重傷,但他仍不敢有絲毫大意,急忙向一旁避開。再往身後一看,隻見一股霧狀氣體緩緩散過來。閻山一躲開,正好把身中一掌的楚逸露出來,楚逸一看就知曉那是毒藥,但卻躲避不及,頓時隨風而倒。
這毒藥正是唐寧撒過來的,隻是她有傷在身,雙手無力,這毒藥撒得緩慢之極,讓閻山輕易就躲開了。
閻山看向唐寧,冷森森地道:“小姑娘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要幫別人?”
唐寧笑道:“前輩誤會了,我正是想幫你呢,前輩功夫高強,我哪敢這麼不識時務?我早就知道前輩能夠避開,所以才敢出手下毒的!”
閻山道:“你還真以為這小伎倆能瞞過我?不過你也是自作自受,弄巧成拙了,如今你們重傷的重傷,中毒的中毒,兩個人都成甕中之鱉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怎樣!”
又向楚逸嘿然笑道:“這一次我看你還能往哪逃!”楚逸不語,隻是滿臉憤然地看著唐寧。
閻山懶得管他兩人之間的恩怨,說完這句以後就不耽擱,先蓄力一掌打向楚逸,這一掌隻要打實,楚逸隻怕就要一命歸西了!
唐寧低喝一聲:“看招!”說著手一揚,照樣是有氣無力地撒過來一把毒藥。
閻山心中輕蔑地一笑,這女孩真是黔驢技窮了,剛才她是偷襲,若是自己大意了,說不定還會中招,這第二次卻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下毒,自己既有了防備,哪還會給她機會?這手段隻可一而不可再,用多了就不靈了。
因此隻是輕輕巧巧地往邊上一避,就躲開了唐寧揚過來的毒藥。正要嘲笑她兩句,卻在不經意間瞥見她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閻山心頭一跳,就察覺自己躲過去的那個方向的空氣之中有點微弱的浮動,他剛剛躲開了唐寧的毒藥,此時欲要再避開,卻是力有未逮,而且他身體移動的慣性使得他好似自己主動往那絲浮動撞上去一般。閻山此時卻仍是忙而不亂,隻見他身子微側,同時右掌推了過去。
這絲浮動正是小狐狸,它身子細小,動作靈活,奔動之時猶若遊魚,隻帶起細微的振動,再加上閻山對一隻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狐狸毫無戒心,因此直到小狐狸快要靠近他時,他才有所察覺。
小狐狸見閻山雙掌打來,忙在空中向下一避,仿若一條紅色的絲帶,輕飄飄地躲過閻山雙掌,來到他身邊,狠狠地一口咬在閻山腰上。閻山頓覺腰上刺痛了一下,心裏一驚,卻又感覺並無不適之處,正在迷惑不解之時,就聽唐寧笑道:“小紫,幹得好!”
小狐狸一口得逞,便不再理會閻山,它蹦蹦跳跳地來到唐寧身邊,拿嘴蹭著唐寧臉龐,眼中呈現得意之色,像是在給自己邀功一般。
閻山聽到唐寧這句話,臉色就變了變,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身上才湧起了一股強烈的麻癢之感,幾欲讓他坐倒在地。他忙竭力運功抵抗,又看到楚逸仍躺在地上,這麼好的機會,他實在不願放過,因此強忍著麻癢之意,又警惕著唐寧,跌跌撞撞地向楚逸走去。
楚逸這時才知道小狐狸與唐寧一般,都是一個“毒物”。他記起了自己初次遇到小狐狸的時候,被小狐狸抓了兩把,身子就麻了一下,但是自己內力運轉,馬上就解去了,所以當時並未在意。這一次閻山被咬,隻怕其毒更甚於被抓。他此時見到唐寧還是願意幫自己的,原本陰沉的臉色就好看了些。
唐寧撒了兩把毒藥,像是力盡了,也不再撒毒幹擾閻山。等到閻山到了楚逸身邊,舉起顫巍巍的右手,打向楚逸之時,卻見楚逸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然後嘻嘻笑道:“閻前輩真非常人啊,中毒之後這麼久了還不倒?在下佩服之極!”原來唐寧撒的那把毒分量極輕,楚逸把神霞不滅功運轉幾圈就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