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天看了眼唐寧,笑道:“前輩的要求我無法答應!唐姑娘是我的朋友,你和她有仇,盡管在她離開了天震幫後找她,在這天震幫內,我可不允許我的朋友受到傷害!”
瞎婆子冷笑道:“唐姑娘……哼哼,鴻幫主想要巴結唐家,隻怕唐大小姐卻不會領你的情呢!相反,如果鴻幫主不管此事,就算是我欠幫主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我聶千璿必定聽從你一次差遣,如何?”
鴻運天道:“聶前輩這樣說,未免太小看我了!我說了,唐姑娘是我的朋友,不管她什麼身份,我都不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否則,我豈不是徒惹人恥笑?”
“你真不怕我殺你幫眾?”
鴻運天大聲道:“各位兄弟,你們說,你們怕不怕死?敢不敢死?”
周圍眾人盡皆慷慨激昂,齊聲道:“不怕!敢!”數百上千人的聲音彙在一起,聲勢浩大,直驚得遠處棲息的禽鳥亂飛而去。
“好!好膽氣!鴻幫主,不知道你們是要一起上,還是要怎樣?”
鴻運天運劍出鞘,道:“既然聶前輩不懼孤身入險境,那我鴻運天也不能讓人小看了,我願意單獨與前輩較量一番!”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
瞎婆子也不與他客氣,道了一聲“好”,便身形如電,閃到近前,拐杖點向鴻運天。鴻運天運劍擋住,劍杖碰撞處頓時火光四射,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兩人每相交幾回合,瞎婆子的拐杖內便射出一支羽箭,次次逼迫得鴻運天狼狽不堪。鴻運天身為一大幫之主,武功自然不弱,他頻頻的反擊也讓瞎婆子受傷不淺。
兩人打了有小半個時辰之久。開始的時候兩人還略微留手,打到後來,兩人都打出了火氣,大招頻發,內力激射,逼迫得旁邊眾人都遠遠散開,隻有幾個功力強勁的人仍站在不遠處。到了最後,鴻運天的劍身多了無數的缺口,瞎婆子的拐杖因為用材珍貴倒是無礙,但她拐杖中的羽箭也早就用完了。當兩人停手時,身上都是鮮血淋淋的,鴻運天精疲力竭,加上失血過多,身形踉蹌,連手上的劍都有點握不住了,而瞎婆子也好不到哪去,她身上遍布深淺不一的劍傷,把拐杖點在地上直喘粗氣。
鴻運天嘴中連連吐血,笑道:“聶前輩,你的內力隻怕也已快要耗盡了吧?現在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把唐姑娘帶走?”
瞎婆子“掃”了一眼唐寧,森然一笑,道:“我還真是小看鴻幫主了!既然鴻幫主仍舊固執己見,那我也不好意思在此多待了!兩天之後,我再來此祭奠那位死者!後會有期!”說著一步步向天震幫外走去。
周圍幾人還欲阻擋,瞎婆子把拐杖一提,幾人就不自禁地後退一小步。鴻運天喝道:“讓她走!”幾人才讓開道路,目視她離去。
鴻江等人忙跑過來,將鴻運天扶住,其中一人憤然道:“幫主為何阻止我們?那毒仙子一樣身受重傷,我們幫內這麼多人,難道還留不下她?”
鴻運天慘然一笑,道:“你們看我兩人一樣受傷了,但我內傷更重,而她卻大多隻是外傷,並不怎麼妨事,至少她還有出手之力。我們若是全力出手,固然能把她逼到絕境,甚至把她殺死,但我們又要死掉多少人?不如放她走掉!”
鴻江忙在旁邊催促鴻運天去療傷。他扶著鴻運天,又向唐寧笑道:“唐姑娘,如何?”
唐寧知道他說的是剛才和他打賭的事,她便點點頭,道:“算是我輸了!”
鴻運天忍著傷痛,道:“唐姑娘,實話和你說,白天的時候我以為你身上帶有藏寶圖,所以才那樣做,這的確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唐寧道:“那又怎樣?你有原因我便要忘記那件事嗎?”
鴻運天道:“不!不!唐姑娘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的原因並不正當,我說出來,也不是要你原諒我,這僅僅隻是一個解釋罷了,聽與不聽,全在於你!”
唐寧不假辭色,冷聲道:“不管怎樣,我可不是你的朋友,以後這話不用再說!”
鴻運天知道她仍心有芥蒂,也不去強求她,便點頭笑道:“這是自然!”
眾人先後離去。唐寧對楚逸道:“我們走吧!”
楚逸麵有難色,道:“瞎婆子剛走,我們就後腳出去,這樣不安全罷?不如等會兒,我倆先去鴻大哥那裏待會,再和他告辭離開。”唐寧悶悶不樂,怏怏地和他去了。
刑婆婆此時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緊緊跟在鴻運天身後,麵有急色,似欲有言,卻礙於眾人都在旁邊,不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