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村不是什麼大村,從老丈人家出來,很快就走到了村口。這一段路過來,細軟的泥土路沒了。
往前走,都是一些山石路,並不陷腳。按理來說,吳氏已經可以下來了。
可實際上,她摟著李牧的脖子,安安心心的呆在他背上,一點下來的意思都沒有。轉頭看她一眼,吳氏把頭埋著。她那呆滯的眼神,已經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
李牧同學一臉黑線,行,算你臉皮厚。還好吳氏不重,他兩手托著她的腿,有很明顯的骨感。
這個時候,古人還不懂什麼骨感美。生的骨肉勻婷,才算是美女。吳氏明顯不是有意保持身材,她隻不過是沒什麼東西吃而已。以前那個“前李牧”,還有一個毛線規矩,肉食隻能他先吃。他吃完了,剩下的不多。吳氏隻能委屈自己,讓大壯先吃飽。
一家三口,李壯生得壯碩結實。李牧這個小老頭,麵貌也依然豐神如故。隻有吳氏自己,瘦成了竹竿。李牧真想把原主,拉出來打一頓,你娶了人家就這樣不負責的?
從吳村到王村,來時不覺得什麼,回去時格外的長。吳氏已經很輕了,但到底是背個人。時間一長,就有些吃不消了。這還是李牧時不時的,踏出幾步特殊的步法。緩解腰腿酸痛,能持續的更久一些。
吳氏似乎聽到了他的喘氣聲,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放我下來。”
終於解放了,李牧如蒙大赦,趕緊蹲下身來。吳氏腳踏實地,理了理衣擺,主動捥上了他的手。這才像夫妻嘛,之前完全是老板和員工好不好。
父母去探親了,李壯看家,順帶把早玉米,先收一輪。一根兩根玉米,輕飄飄的,一點都不重。要是大籃子裏一籃子,可就不輕了。他自持年紀輕輕,力氣大,堆滿了一大籃子,再運回家。
上午幹活累著了,再加上原本就被野豬踏傷過,李壯頭暈目眩的,食欲不振。因此中午隻吃了一點涼粥,就沉沉睡去了。一覺睡醒,身子骨與往常大不相同,他知道自己已經病了。
好在村裏的醫者,就住在他家不遠處。大家都是熟識的,他也方便去看病。
“老栓叔,在家嗎?”
李壯身體不適,走路還是沒問題的。村裏的醫者王栓的家,他閉著眼睛都能摸到。
“大壯啊,你這臉色不對勁兒。”
王栓匆匆地走出來,一見麵,就知道他生病了。
“早上幹活,累著了。現在有點頭暈,給我開副藥吧。”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那就是風寒了,”
王栓眉頭一皺,風寒時疫,可大可小。對方蒼白的臉色,估計麻煩大了。
“我給你配副藥,你先吃著,要是不管用,再來找我。”
李壯回家,拿了藥材煮著吃。下午沒去幹活,喝了藥在屋裏休息。
這時候,李牧和吳氏兩人,也到家了。家裏靜悄悄的,偶爾會有一聲痛苦的低吟。
“大壯,你怎麼了?”
吳氏看見兒子這樣,都快心疼死了。一摸他的額頭,發高熱了。
李牧看見旁邊的湯碗,裏麵還有一股子藥味兒。既然喝過藥了,還是不能好轉,情況不妙啊。他心裏也著急,大壯可是他兒子。這麼多年以來,唯一的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指不定要發什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