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屍鬼嶺36:倒光剩下的水(1 / 2)

我看著老本的臉,然後深吸一口氣進入肺中。這裏的空氣著實潮濕,我每一次深呼吸,空氣都正好隻到我的肺部上麵一點點,我差點沒有被哽死在這個鬥裏麵。我把自己的目光從老本的身上轉移到那吊屍棺花樹的身上,我從背後抽出杆子給我的刀。

冰涼的鐵打造的刀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曆史了,但是上麵雕刻的紋路卻根本沒有被鏽蝕,仿佛是現代的不鏽鋼打造一般。沉甸甸的落在手心。我當時剛認識杆子不久之後,他就給了我這把刀。我們就算是而時有過交集,但是他卻好不吝嗇的把這把貴重的刀贈與我。哪怕我在盜墓方麵隻是一個廢物。

想當初我根本揮不動這把刀。首先是在水中第一次真正用到這把刀,揮動起來根本不適應,到了後來經曆了幾番生死之後,才真正習慣這把刀,揮動的也才得心應手。

我食指與中指點住刀刃,大拇指扣住刀柄與刀的鎖扣往掌心旋轉。上麵深深的紋路被我旋入掌心,我擰緊它。雖然很緊,箍著肉很難受,但是著一股沉重的感覺讓我感覺到安心。仿佛杆子一直在我的身邊。我把白釘放在地上,摸了一下它的腦袋,然後對它說道,“別悶壞了。”

“得了吧,一條狗而已,悶一下死不了的。”老本在旁邊說著騷話,我瞅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跟著老本的步伐往前麵走去。

這古樹正好長在這四通八達的巨大甬道之中。雖然這個甬道是豎著“修建”下來的,不知道到底通到什麼地方。我突然覺得有點後悔,當時這課吊屍棺花樹張開的時候我們兩個下意識的往後麵跑,但是現在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麵繼續走。

我先事先說明了,我不是因為怕鬼。胖子說過的話我可都是銘記在心裏的,怕鬼不倒鬥,刀豆不怕鬼。這其實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是一個道理。我帶著白釘跟著老本,順著這極其狹窄的通道往前麵走去。我順便一腳踹下去一塊比較大的石塊。我想看看下麵有多深,玩意等下摔下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

我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隻是看到石頭撞在岩壁上,碎成幾塊之後向滾地葫蘆一樣的往下滑去。我想起了奧運會裏麵的滑雪項目。這石頭居然撞在陡峭的地方居然還飛了起來,像一個陀螺一樣的在空中自由轉體,然後翻轉落回岩壁上,如身姿矯健的滑雪運動員一樣繼續飛馳。

等到石子與黑暗的窟窿擁抱在一起之後,我也徹底死心了。其實自己也夠蠢的,明明就知道這裏很深,還非要試驗一下有什麼意義?

隻不過是徒增自己的恐懼心理罷了。

我看著老本走遠了,白釘被我們夾在中間的位置,我一個人站在最後麵。我忽然想起了原來跟著胖子他們也是這個樣子,我一個人落在最後麵,然後被鬥裏麵奇奇怪怪的東西給逮著,要不是當時運氣好,估計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我正打算追上去的時候我忽然聽到這石道下麵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是幻聽還是如何,我下意識的往下看了一下,但是我發現下麵除了和剛才一樣的一片漆黑之外根本毛都沒有了。我揉了揉眼睛,難不成我眼睛和耳朵兩個器官之間有什麼東西出問題了?

“你快點啊。”老本在前麵大吼一句,我立刻從自己的猜想之中脫離出來,迅速邁開步子往前麵趕去。老本已經到了吊屍棺花樹的位置了,我好不容易追上去之後,打量了一下這四周。

從剛才開始,吊屍棺花樹的枝蔓就開始籠罩著頭頂了,隻留下零零散散的空隙,雖然透過空隙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是這種壓抑的感覺忽然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長沙去嶽麓山玩。每一次晚上和父母一起爬到麓山寺往上一些的位置就是一條山道。

上麵的青苔不知道長了多少,被來往的人給蹭掉了,散落在地上。仿佛是被踩碎的蛇皮一般,看著幹燥粗糙,踩上去卻仍然就是青苔的滑膩感。然後你繼續往上麵走就是兩顆傾倒的大樹,互相撐著,下麵被人工用綠色的銅杆給支撐住,防止它們倒下來。

古道與樹蔭構成一個天然的墨綠色岩洞,就和現在其實是一個樣子的。我越是跟著老本往後走,我就越發現這條路居然是開始往上走了。我這個時候又聽到一陣怪聲,但是這一次我卻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怪聲絕對是存在的,而且就在我的腳下!

我乘著還沒有完全進入樹洞,向後倒退幾步,伸著脖子往下麵看去。我拿出狼眼晃了一下,雖然沒電了,但是至少還是可以頂頂用的。

但是我忽然看到這黑色的洞窟下麵居然有一個巨大的白色的東西!這白色的一大片之外還有中心一塊黑斑。

什麼鬼東西?我嚇出一身冷汗,老本又離我有一些遠了,我立即抱著白釘放肆往前麵跑。我們兩個人已經進入樹洞,之前看到的那個藍色的小孩子在這個樹上的正中央,但是這棵樹張開之後就不是和之前那樣子了,下麵多出來的一截就是我們現在走的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