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拍拍衣服再次回到店裏。我拉開玻璃門,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畫卷有一些出神。這上麵畫的到底是什麼?我有一些狐疑,進來之後把門小心的關上。店子裏開著26度的冷空調,外麵是大夏天,熱的死,剛在外麵待了幾秒鍾,現在進來身上冷颼颼的氣讓自己的皮膚一時受不過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26度也夠冷的了。平常在家26度真的不算什麼,我都是開16度蓋被子在家裏玩的。但是在店子裏的空調效果格外好一些。尤其是四周都是從地下帶出來的明器,感覺整個店子裏都有一股陰氣纏繞著我。我打了一個噴嚏,哆嗦的回到座位上。
雖然花了我快十萬塊錢,但是相比之下,這幅畫卷已經算是便宜的了。我記得前幾次出手的貨物硬生生的是被胖子抬到了幾十萬。他一開始是把貨的價格提到六十多萬的價格,六十多萬一件古董是什麼概念?大概大小都要有一個集裝箱那麼大了,甚至還要再大一些。而胖子賣出去的大概就隻有一本新華字典那麼大的東西,好像還隻是一個瓷碗。
胖子這個人真的黑。我隻能這麼“誇獎”胖子了。沒辦法,他多年混跡於古玩市場,對於宰客的各種手法都是精通無比的。而且胖子貨源廣,大多數拿貨的都是自己親自下地的土夫子,並且明麵上都是正經的古董商人,商人之間買賣這些,很容易就洗白。但是你方在警察局裏肯定案底還是不幹淨,條子還是會注意你的。
而胖子他們最精明的就是賣的時候。因為他們賣的東西往往不會差,但是買家對於古董的了解一般都是知之又少,尤其是散客,對於這些古董簡直是一無所知,買過去之後圖個好看,很少有人是真的買來欣賞或者研究的。還有的人更俗氣一點,就是買回來當傳家寶用,硬生生的給當作壓箱底的貨。
所以,胖子他們本身是無本經營的,自己從地下淘來的明器,賣出去隻賺不虧,隻是看他們是怎麼看待生命換錢的這個等量關係。而胖子又故意把價格提到很高,一般如果他們要這麼做,這個最開始的價格都會與實際價格有偏差,而胖子眼光毒,專門挑完全不懂行的人出狠手,尤其是有錢還喜歡炫富或者為人不正的那種。
如果有冤大頭直接拿原價買了,而且胖子看著不順眼,就會直接送客離開,如果真的有人不懂行,但是胖子看著歡心,就會送他一些禮物,討客戶歡心,也好下次還來或者來引薦別人。這也算是給自己開一條出貨的路徑。
而這些明器,幾經轉手,自然也就洗白了。況且我相信,如果有人買下來了古董,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不然也不會支付這普通人看來是冤枉錢的費用。如果有警察找上門來了,自然會說是祖傳的,或者證明是私人財物。畢竟如果你說不是的,國家要收走的。
而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外麵有幾個人影在竄來竄去的。還穿著黑色的衣服戴著帽子。但是人影我是隔著玻璃門借著反光看到的,我有一些狐疑,但是沒有多管,把畫卷收起來之後放在我保險櫃後麵的隔板裏。
總的來說這次我覺得不是特別虧,況且很有可能這個就是跟考古隊所去的地方有密切關聯的。所以一定要保護好。我再次打開手機準備玩的時候忽然有人敲我的玻璃門,然後直接推開。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畢竟很難有這麼有禮貌的人了,進別人店子還敲門。一般人敲門不是冒昧打擾,就是有事情找你。我抬頭瞥了一眼又低了回去,但是我忽然一愣。我眼睛瞪大了,機械的再次抬起了頭,看著那兩個人。
娘匹西,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帽子,這他娘的不是警察?我心裏咯噔一響,然後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好像是協警的就問我,“你這裏讓我們搜查一下。”
“啥?”我吃驚的合不攏嘴,我靠,這是個什麼情況?我表麵上打著哈哈,但是我心裏苦不堪言,心簡直是被吊起來了。估計我的心下麵還拴著一塊石頭,要把我的心給拉成兩半。旁邊年長的說,“別嚇著別人。同誌您好,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是區裏麵檢查的。這是我們的證件。”
“好。。。好。。。”我話都說不出來,那個主警就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要緊張,很難得看到有你這麼年輕的古董店老板。”
我心裏擦了一把汗,那個年輕的協警就對著老警察唯唯諾諾的點頭,然後翻出一個本子,我看他比我還緊張,估計是新手。我這裏還有近期倒出來貨沒有走掉,得希望不要被發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