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白冰的母親和弟弟從賭場出來,方鴻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你給誰打電話?”白冰問道。
“打電話報警啊。”方鴻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嗎?”白冰問道。
“到此為止?姐姐,你幾歲?他們這種人會到此為止?再說他之前說要和我賭大小,後來又改口說三局兩勝他也沒有信守承諾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對付賤人要用流氓的方法,對付流氓,自然那就是要賤了!”方鴻對著白冰打個了噤聲的手勢,然後對著話筒說道:“喂,你好,我要舉報!”
這一次,方鴻沒有麻煩龔劍濤,而是做了一回普通朝陽群眾。
等到方鴻打完報警電話,白冰懷疑的問道:“警察會來嗎?他們敢在這地方開賭場,肯定是疏通了方方麵麵的關係”
“別的時候我不知道,但是今天一定會來的!”方鴻笑著說道。
“他們的賭場開在這家破夜宵攤下麵,環境惡劣,規模也算不上多大,證明他們要麼是資金不足要麼是後台不夠紮實,如果他們當真有很厲害的背景,就直接把賭場開在星級酒店裏麵了。也不用這樣遮遮掩掩的。好像隨時都在提防著有警察闖進去搜檢。”
“再說,我隻舉報賭博的話,他們可能不重視。我舉報他們非法持槍、販毒、洗黑錢的話無論是公安哪個領導接到這個彙報,都會重視起來的。”
“販毒洗黑錢又是你往他們頭上亂扣的帽子吧?”白冰眼神灼灼的盯著方鴻。跟方鴻認識的時間也不算斷了,她慢慢了解到這個家夥總是從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摩別人,更不介意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使用一些小手段。
“真真假假,誰能夠分得清楚?”方鴻沒有否認。“如果隻舉報聚眾賭博和非法持槍他們就願意出警的話,我也不用多此一舉。”
他掃了眼四周,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一塊兒吧。你一個女孩子,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一直在暗處,直到幾輛警車笛嗚笛嗚的叫著朝這邊衝過來的時候,方鴻才對白冰說:“我們回去吧。”
“不看結果了?”白冰問道。
“不用看。”方鴻搖頭。
“為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會有人給小胡子通風報信,等到警察衝進去的時候,裏麵的人或許已經跑光了。這些警察過去大概也隻能查封一家空場子和逮捕幾個無關緊要的人。”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報警?”白冰質問。
“如果不是試探一下,怎麼知道這背後的保護傘是誰?有怎麼把他們連根拔起?”方鴻似笑非笑。
“我不信會有人通風報信。”白冰搖頭。
“我也希望不會有。”方鴻遠遠的朝著夜宵攤口看過去,看到有人飛快的從飯店裏麵跑出來。他知道,賭場應該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了,正在疏散裏麵的賭徒。“他看過我的臉。”
白冰一愣,滿臉驚詫的看著方鴻。
剛才處於那樣的惡劣環境下,他一邊和小胡子周旋賭牌,一邊還要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好從他的手裏奪槍現在剛剛出來,他就已經想得那麼深遠了。
還有前幾次方鴻對她的幫助,對趙夢玥的打擊,心思縝密處事果決,這是一個剛剛進入大學的學生應有的反應和表現嗎?
沉默。
白冰這一刻對方鴻產生了濃重的好奇。
到底該是怎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麼早熟的孩子?
都說,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濃重好奇的時候,那麼裏這個女人愛上這個男人就不遠了,可能連白冰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你的父母都是什麼人?”白冰猶豫了一下,終是問道。
第一次,\t他對一個男生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方鴻愣了一下,笑了:“我沒有父母,我也沒見過他們,我是孤兒,一出生,就隻有我師父,當然,還有一堆的師叔伯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