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地牢內陰暗潮濕,不見天日,沐紫星雙眸半眯,蜷縮在稻草堆上,臉上的傷口已經腐爛流出膿水,隻覺得渾身滾燙,心裏卻像浸在冷水裏一樣。也許再有個兩三日,自己便撐不下去了。
約是十日前,城內花燈節上,突然殺出一批黑衣人,沐紫星不幸被人群擠著跌進河內,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沐紫星隻覺得有許多手抓著自己,向底沉去。不知過了多久,等睜開眼睛醒來,自己便被鐵鏈鎖在這裏,麵前站著太子側妃秦亦如,隻見秦亦如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不禁打個寒顫。
“這裏是哪?是你派人抓我來的?”沐紫星問道。
“別急,時間多的是,我想想先回答哪一個問題呢。”秦亦如歪著頭看著沐紫星,仿佛如貓抓鼠般。“這裏是秦府的暗牢,所以你也別妄想有人會救你出去,你倒不是我抓來的,嗬嗬,我不過碰巧看到你落水,派人請你回來而已。”
“請我來?”沐紫星看著腳上的鐵鏈。
“嗬嗬,想是我的下人粗魯了些,不過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也無所謂了,你說是不是。”
沐紫星隻覺的如芒在背,“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秦亦如向前一步,彎著腰,手指勾著沐紫星下巴,眼睛直勾勾看著沐紫星,說道,“一般的王侯小姐,憑什麼你可以嫁於太子為正妃之位,我卻隻能居於側妃,現有這樣的機會,除掉了你,憑家世,論相貌,誰還能與我爭這正妃之位。”說罷,縮回手,在秀帕上擦了擦手,轉頭對身後的人說,“下手利索點,千萬別弄疼了太子妃,我心善,見不得這些,哈哈。”說罷,秦亦如轉身出了地牢。
隻見一黑衣隨從,手拿一把匕首,寒氣森森走向沐紫星,沐紫星腳被鐵鏈鎖住,退無可退,苦苦哀求道,那人卻像沒有聽到,一步步逼近。
“啊……。”隻聽牢內傳出幾聲女子慘叫。
秦亦如停下腳步,隻覺心微微顫了顫,腳下一軟,倒在貼身丫鬟綠墜身上,“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毒辣了?”
綠墜咬咬牙道,“小姐做事自有主張,奴婢不敢妄言,但是奴婢也知心存不忍難成大事,如今木已成舟,小姐已無退路。”
秦亦如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擋我路的都該死。”
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咯吱一聲,悠長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回響,牢門打開,一襲鵝黃色衣裙閃進,想是許久不見亮光了,那黃色竟有些刺眼,黃衣女子看到眼前的沐紫衣,愣了愣神,表情有些怪異,問道,“你可是沐府大小姐,沐紫星?”
沐紫星點點頭,細細向那女子臉上望去,卻是當今聖上寵愛的三公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哭訴道,“求求三公主救我出去。”
三公主笑道,“我自然會救你,不過不是今日,你若想離得此處,暫且忍耐幾日,過幾日自會有人來救你,你可跟隨他離開。”此刻聽得牢房門外傳來低呼聲,“公主請速速離開。”
三公主聞得此聲,向沐紫星扔下一個青瓷小藥瓶,轉身走向門外。不多時,看守牢房的牢頭打開大門探查,將地牢內仔仔細細檢查一番,不見有何異常,鎖門離去。
五日後,秦府張燈結彩,賓客迎門,太子駕到,門口小廝高聲喊道,隻見馬背上高坐一年輕男子,頭戴嵌著東珠的玉冠,身著明黃色的錦袍,身後烏泱泱跟著一群侍衛並一乘華麗的四人小轎。太子翻身下馬,笑著對著門口身穿大紅色吉服迎客的男子道,“秦公子大喜大喜,我帶令姊前來討喜酒一杯。”秦義喜不自勝,雖自己親姐是太子寵妃,但自己卻未有官職,不曾想今日太子會協姐姐親自來賀,果真是給了自己和秦家天大的麵子,秦父聞得太子前來,喜得親自出門相迎,拱手相迎,“不知太子駕到,老朽未曾遠迎,真是失禮失禮。”太子連忙扶起秦老爺,“老大人說那裏的話,都是一家人,哈哈哈。”秦老爺老臉樂成了一朵菊花,把太子讓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