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看著站在麵前的祥叔,此刻一改往日的神態,打著赤膊,目中露著凶光,手中揮舞著短鞭,在賀明居身上留下道道血痕,那賀明居也是個硬漢子,任那鞭子一下下抽打在身上,硬是咬著牙不哼一聲,看到不遠處的楚墨,甚至輕蔑的笑了笑。
楚墨皺了皺眉頭,示意祥叔停下手。
賀明居大口喘著粗氣道,“你是不是發現她鼻中已經開始流血了?”
楚墨隻覺得心往下一沉,隻是默不作聲望著眼前的賀明居。
賀明居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其實你承不承認都一樣,這個時辰。”隨即歪著頭想了一想說道,“按照她的體質,此刻那毒已經滲入身體了,想必她應該是口鼻內皆有血絲滲出了,明天這個時辰隻怕她會抱著頭滿地打滾了,到時候會口鼻噴血,再過一日,隻怕那腦漿也會流出來,若是身強體健的人,也許會撐個七日,隻是她,也許用不了三天,嘖嘖。”
一旁的祥叔隻覺得心驚肉跳,不由揮起鞭子,向賀明居頭上甩去,怒喝,“主人麵前,不得放肆。”
賀明居受了一鞭子,不由的在地上滾了一滾。
楚墨冷冷的盯著賀明居,一手將賀明居提起,“你可知這山裏野獸很多,若是我現在將你扔出去,隻怕你這一身血腥味能引來方圓十裏內的猛獸。”說罷,化掌為刀,閃電般向賀明居左臂劈去,隻聽一聲慘呼,賀明居的左臂無力的垂了下去,楚墨又道,“若是我將你右臂也斷了,隻怕你連掙紮都不能掙紮一下,隻能眼睜睜看自己被那野獸一口口吞下去。”
賀明居陰寒的道,“若我被那野獸吞了,隻怕你永遠拿不到解藥了。”
楚墨冷笑一聲,“噬魂散的解藥,隻怕你也沒有。”
聽聞此言,再看看楚墨高舉的手,賀明居不禁身體哆嗦一下,仍然咬著牙說,“你不過是想套出解藥。”
“好,既然如此,你便解給我看。”說著從衣袖內掏出一個白色紙包,打開一看,是薄薄一層粉色藥末,“這是粘在她衣服上的藥末,用在你身上,隻怕也是同樣的效果吧。”說著便用手捏住賀明居的嘴,欲強行將那藥末塞進嘴裏。
賀明居嘴被楚墨牢牢捏住,叫喊不出,隻剩右手使勁掙紮,卻掰不過楚墨的胳膊,眼看那紙包就在麵前,竟然翻個白眼嚇得昏死過去。祥叔一盆涼水從頭澆下,賀明居打個冷顫,醒了過來,睜開眼隻見那楚墨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那楚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隻見一旁的精壯老頭過來拖自己,賀明居不禁像換了個人似的,眼淚鼻涕一起冒出來,苦苦哀求道,“別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那我現在就殺了你,至於她的毒,我自然會想辦法解了。”說罷,隻聽一聲慘叫,賀明居右臂也無力的垂了下去。楚墨吩咐祥叔道,“把他往深山裏扔,那裏野獸多。”
看著床上的沐紫星,此刻正睡的香甜,呼吸平穩,楚墨不禁鬆了口氣,此時距離服下湯藥已經快有十二個時辰了,隻要再熬過一日,應該便再無變化,想到此處,隻覺得神思一鬆,竟略略有些頭暈,不由的坐在椅上,以拇指輕輕揉捏太陽穴的位置,突然聽得外屋門開之聲,隻見小娟端一碗熱湯,穩穩放在楚墨麵前,“主人一天沒有休息了,喝碗熱湯去休息吧,小姐這裏有我照顧呢。”
楚墨點點頭,正準備回屋休息,突聽小娟一聲驚呼,心內隻覺不好,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向那沐紫星麵上看去,隻覺腦袋“嗡”一聲,不知何時,沐紫星麵上又泛起潮紅。
屋內楚墨目光一直盯著桌上的白瓷碗,想了片刻便卷起左手衣袖,露出手腕,右手抓起麵前匕首向左手腕劃去,那匕首甚是鋒利,隻輕輕一劃,頓時血便湧了出來,楚墨將手腕搭在碗上,看那殷紅的血液一滴滴落進瓷碗中,約莫有少半瓷碗,楚墨在傷口處倒上金瘡藥,簡單包紮後,端起瓷碗輕輕搖晃,將裏麵的液體搖勻,直至那褐色的湯藥將血跡徹底覆蓋,一時隻覺得腳下有些輕浮,不由喚來小娟,命小娟將那瓷碗中的湯藥喂給沐紫星。
楚墨在屋內休息了片刻,略覺得好一點了,急忙行至沐紫星房中,眼看沐紫星再度沉睡,紅色褪去,隻覺得心安,但是轉念一想,此藥看來也隻能保她十二個時辰,也許會隨次數而導致時間越來越短,不由心中著急,看來還是得盡快想出那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