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你手裏,那是一點用也沒有的。看你小子應該是個雛兒,那本皇就給你長點見聞。我是大秦術士,隻要我手裏有材料,我就能夠擊敗千軍萬馬,比如……”玄厚在百寶囊裏麵抓了一小撮沙子出來。口中念念有詞,沒有風,但是那一小撮沙子從指間飛出,刹那間,森林裏飛沙走石,伸手不見五指。
玄厚似乎又拿出了什麼東西放在雙手之間,連續掐了幾個手印,大地頓時活了,楚炎那還坐得住,空明鏡施展出來,通過雙腿聽勁。他“看”到,大地下麵,正在不斷的波動,好幾處裂縫都朝他腳底崩來。這時候根本不能像以往那般發力或是跑跳,越是發力,腳下斷裂的越快。
楚炎渾身不動,內力全部運到腳底,腳趾猛地一彈,整個人就這樣平移出去兩米!使用出了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大挪移術”。
“咦?”玄厚剛想收手,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就好,誰叫他之前那麼傲氣。誰知楚炎居然莫名其妙的躲開了。這點動靜自然妨礙不到凴崖,他站在碎裂的地上,嘲諷道:“哼,還是秦國國師呢,連個凡夫庶子都拿不下來。”
玄厚臉上的肌肉連連抽搐,丟臉不算什麼,在對頭麵前丟臉是最讓人受不了的。所以,玄厚加力了,楚炎倒黴了。
十數米之內,大地都在不斷震顫,大幅度的擺動,仿佛隨時都會翻過來。玄厚其實已經手下留情了,隻是想要震倒楚炎而已,而不是真想埋了他。
雲伯在沙塵中,什麼都看不到,隻聽到大地“隆隆”震顫,就在耳畔,敵人再厲害無妨,可是這猶如天災的感覺,人力幾乎無可抗拒。雲伯陣陣暈眩,掩住口鼻,大喊:“少主,你在哪?”
楚炎正處在術法中心地帶,空明之境幾乎處在了臨界狀態,隨時都會破碎。震撼的感覺不斷地想要突破他的寧靜,充斥他的心房。一個想法從心底冒出來:“難道在這種威勢麵前,武術竟然沒有存在的餘地嗎?”
危機就在眼前,已容不得他多想,強大的精神力強心將一切雜念壓下,快速判斷情勢:“這是玄厚的術法嗎?他沒理由殺我的。”換一個人來,說不定馬上趴下,大喊一聲:“我知錯了”,就能擺脫困境,但在楚炎心中,武者可以戰死,但是不能投降。
“你不是想要我出醜嗎?我偏要屹立不倒!”
楚炎發狠了,雙腳內扣,足趾如鉤,爆炸性的力量衝破鞋底,直接摳挖進泥土中。筋膜充實鼓動,裏麵每一絲肌肉都發出纏絲勁,螺旋扭合,把褲管撐了開來,重心垂落,斂臀坐跨。雙手平舉掌心托天,一個穩當當的四平大馬形成。四平馬的功夫,本來就有一式落成,四平八穩之意,楚炎此刻更是全力發揮,腳趾金鉤入地,隻要腳下這塊地麵不會碎裂,他就不會倒地。
大地無論如何起落,楚炎都立身其上,大地無論如何震顫,楚炎都任其發揮,無論大地如何咆哮,楚炎都平淡如水。因為,他已和大地連為一體,他感受到了地下的波動,地動他動,無分彼此。就如旁邊的樹,除非深入地底的根被刨起,否則,樹木土壤,永遠一體。
漸漸,一切都平息了,大地停止了震動,沙塵落下,林中一切安好,俱如之前。凴崖玄厚站在一旁,愣愣的看著楚炎,這個他們眼中的凡夫俗子,給了他們太多的驚訝。
雲伯踉蹌著走上去,剛才那番地震給人的感官衝擊太大,雲伯雖然也是武者,但是少了年輕人披荊斬棘的銳氣,雖然他不在術法中心,但是心神受創更是嚴重。“少主你沒事吧,剛才當真嚇壞我了。
玄厚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藥丸遞過去:“安神丸,你現在精神很不穩定,”如果楚雲因此有什麼閃失,楚炎必定不悅,可以說,玄厚此舉完全是看在楚炎的麵子上。如果不給這藥,楚雲也能恢複過來,說不定在心裏會留下剛才的陰影,對以後的修練是莫大的阻礙。
楚炎衝雲伯點點頭,讓他去一旁調養去了。“前輩神技,晚輩長見識了。”楚炎抱拳,深深鞠躬。
玄厚滿臉自得,捏著下巴上的胡子,笑道:“好說好說。”
凴崖撇撇嘴,道:“剛才那都是不入流的東西,也就在這些普通人麵前能顯擺一下罷了,玄厚你就這點出息。”
玄厚瞥他一眼,回到:“小鳥,如果不是你跑得夠快,我之前早就把你宰了,現在哪有你插嘴的份。”
眼看爭吵又要升級,楚炎連忙轉移話題:“玄厚前輩,那這麼說來,這材料在您的手裏,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