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豪豬仿佛被定格了,拳頭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僅僅片刻,就夠了!生死搏殺間,瞬息足以改變戰局。
雲伯在這瞬間,一個懶驢臥道,躺了下來,雙腿猛地踹向對方的脛骨,兔子蹬鷹,這是死中求活的招式,兔子遇到生命危險,傾盡全力一擊,就算是鷹,也能一下子踹飛出去。雲伯這一下也是,模擬了那一瞬間的情景,所有的精氣神凝成一個點,爆發力極為凶猛。
豪豬的身子飛上了空中,打了幾個旋,砸在地上。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他在那一刻,雙腿被雲伯踢斷,背上中了楚炎一個崩拳,兩個力交疊,前後夾擊,豪豬根本無力抵抗,這是楚炎,雲伯兩個高手在緊張中近乎全力的爆發,足以令他身死當場。
但是,真正致命傷卻並非這個。
泊泊血液流出,很快就在他身下鋪上了紅色的地毯。血液的來源是豪豬的頸動脈,隱約可見一個金屬片陷在他的血管中。飲足了血液,透發出妖豔的光芒。
楚炎瞥了一眼,這個細節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心裏有數。
轉頭對角落裏的人行了個禮:“多虧有你,我必將銘記於心。”
雲伯從地上站起,和楚炎對視一眼,點點頭,兩人的情誼早已無需多說,更無須矯情。
彭蘊和從院裏走出來,剛才的事情他看在眼裏,心中也不說上是快意還是擔憂,但是看到最後雲伯無恙,他還是鬆了一口氣,他也不希望楚炎不理智起來,真的找郎犀幫拚命,自己也得去陪葬。
發覺角落裏有人,當他一看到那人的臉,他大步衝上去,拳頭打出,竟要直接將之打死。
拳頭還沒能落下,自己的腕子已經被人緊緊握住,像是兩把鋼鉗,不僅捏住了手腕,更像是捏住了他渾身的樞紐,讓他動彈不得。
彭蘊和以為楚炎不知道,提醒道:“楚兄,這人是豪豬的手下,他還偷你錢袋來著。斬草除根啊。”
這人正是姚茂良,他剛趕到此地,就看到豪豬和雲伯過招的場麵,有心在楚炎麵前立功的他,竟然看出了雲伯接下來的危險,毫不猶豫的射出了自己偷竊用的小刀,以解雲伯之急。
就算是豪豬都沒有想過,自己身為郎犀幫的小頭目,入殿境的實力,最後的下場居然是殞命在自己最不受重視的幫眾手中,令自己身死的,會是一把沒有元氣灌注的刀片。
這飛來一刀,不僅就下了雲伯,還殺死了不可一世的豪豬,令他這個小人物頓時有種豪氣衝天的感覺。
如此,楚炎如何還不對他另眼相看?
“茂良是自己人。”
楚炎淡淡一句話,已經明確了自己的態度。
這個變化讓彭蘊和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屬下拜見大人!”姚茂良對楚炎行了一個大禮。跪拜下去。
楚炎一搭他的手,用了個棚勁,柔和的從姚茂良手部擴散到全身上下,輕輕的將他托起來。楚炎知道姚茂良這是要在別人麵前表態,他已經立誓追隨楚炎,這個大禮是應當的。楚炎對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