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紙甲相比起來,楚炎拿到的兵器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
在兵器分配結束後,軍官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就讓他們把裝備收著。帶他們上住所去了。
所謂住所,是茅草房,睡的地方很像中國北方的土炕,但是這裏,很大的一片地方,都連起來用於睡覺,說白了就是集體宿舍。
楚炎他們到了的時候,裏麵已經住了七八十人。
聊著的時候,據他們說,他們也是這幾天住進來的,也是原本打算過關的人,被這戰事一牽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了。
這些早來的人,已經了解了裝備的穿戴,穿的標準與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紙甲有些很不合體,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防禦能力估摸著得打個折扣。楚炎看著他們,暗自搖頭,這就是雜牌軍。戰場的炮灰。隻要是正規訓練過的部隊都比這強,不在於戰鬥力有多少,最重要的是,精神。
這些烏合之眾,估計聽到戰鼓聲,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往前衝,而是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
那又如何呢,反正這一切都不關楚炎的事,勝敗生死,楚炎都要離開的,領這些裝備,充充數,事到臨頭,戰鼓一響,楚炎肯定見機就跑,跑的比這些人快。
入夜了,在還能看清的時候,大家坐著,還好多話題聊,楚炎呆在其間,跟這些人也多少了解了一點,軍方的事情。
他們這些雜牌兵住的是集體窩棚,有些實力的人住的就是單間,像那百裏寧,伍閂等人,住的是套房。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待遇差距。
說到這個,眾人沒有不平衡,開玩笑的都有些渴望自己能有那機遇,成為一個強者。
當更晚一些,完全看不到的時候,眾人就熄了燈,各自睡去。
油燈是公用的,本就不多,隻有富人,強者,貴族才有二十四小時享受光明的權利,窮人到了夜晚,早早的就入睡了,習慣嘛,曆來如此。
躺在床上,每個人占得麵積都很小,滾一圈就會碰到別人,楚炎縮了骨,讓自己的身形矮小了些,不然他也得蜷著身子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亮,楚炎就醒來了,習慣令他打算打坐練功的。剛一翻身,就醒悟,這裏不是自己的單間,周圍還睡著百來個人呢,被軍方的人看到的話,起了疑心那更加麻煩。楚炎隻好又躺了下來。
練功的方法很多,不僅僅是走著,站著或是坐著,躺著也是可以的。
楚炎一躺下,身子就放鬆下來,運起了意識,身上各個關節,都局部動作起來,脊椎一節一節的鼓動,從頭上往下的推,上一節一撐,下一節就擰一下,然後再撐直,下一節再擰。意識帶動的地方,那種彈抖的感覺特別清晰。
局部控製的靈活了,然後就把感覺運用到另一個方向上,脊椎運動的時候,帶動四肢關節,跟著一起運轉。這種練法是活絡身子骨的,楚炎的身體雖然已經控製的精細入微,錦上添花也無不可。
這樣來回上下的運動了一番,楚炎就不練了,周遭的人已經起來了。因為外麵響起了哨聲,那是早餐的通知。
日子就這樣過了,每天都有新人被征進來,他們住的地方塞了兩百個人以後,就算是滿員了。跟賣豬仔似的,擁擠的很。他們這樣的雜牌兵已經湊了近八千之數了。
楚炎心頭隱隱憂慮,這戰爭再不開始,自己就要被困在這裏多一些時日,難保韓國的人不會查到這邊來。
來到清戌鎮的第三天,之前除了進行過一點操練,巡夜之外,基本上就是睡和吃。今天,這個狀態就突然的打破了——所有人都被召集起來。
小鎮外,正規軍,雜牌軍,還有修煉者組成的小隊,加起來三萬來人。遠遠看去,的確有幾分戰場的鐵血豪情。
“戰士們,戰爭就要來臨了!”
最高統領大聲宣布了這個消息。正規軍的表情變也不變,他們習以為常了。頂多就是個“哦”的表情。
雜牌軍雖然不說話,但是每個人的表情都精彩萬分,能從他們的表情推出他們心中的各異想法。
被強征入伍的時候,忍忍就算了,還可以用軍餉等利益暫時壓製一下心中對戰事的恐懼。但是,到了現在,三萬人的隊伍就處在這裏,一股腥風血雨的感覺就提前彌漫了開來。不知不覺,害怕就籠罩了他們。上戰場意味著,生死。他們隻是普通人,不是天天戰鬥且具備保命能力的修煉者。
統領就看著他們這一支雜牌,眼中隱含輕蔑。他可不指望這些人能夠在戰鬥中爆發出挽救戰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