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晞,你……”文染情瞪眼看著她,悄悄將藥罐藏起來。
“別藏了,上次你和阿乾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薑晞走近,眼神有些複雜。
文染情麵色微變,倒是還算鎮定,“你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你都是將死之人了,我還用花功夫跟你作對麼?”薑晞雖是這麼說,但是卻沒有奚落或者幸災樂禍的意思。
將死之人……
文染情不滿她的用詞,但是卻不能反駁,心髒源找不大合適的,手術遙遙無期,不就是等於在等死麼?
“那麼,你這麼晚出現在我房間,又是為了什麼?”文染情淡定將藥罐放回包裏。
薑晞咬咬牙,心裏莫名煩躁,她本來是想好好氣她一下,結果一想到她的病,就說不了狠話。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半晌後她低吼一句,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就聽到文染情傳來一聲幹嘔。
她一回頭就看到文染情捂著嘴從床上起來,跑進了浴室。
“喂,你不會是懷孕了吧?”薑晞皺眉盯著鏡子裏的人,眼裏飛速閃過一抹傷痛。
文染情倏然抬眸,顯然是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第一個孩子,就是因為無知,才沒的。”
薑晞麵無表情,眼眶卻濕潤了,丟下一句就走出了房間。
文染情愣愣捂著肚子,最後晃了晃頭,怎麼可能?
下一刻,手又撫上了腹部。
這些天的身體的反應,好像又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她一直在做檢查,如果懷孕了,源姐他們總歸會知道的啊。
文染情一時有些混亂,躺在床上許久都合不上眼睛。
嚴家此時的氣氛卻格外冷凝。
嚴俊在出差,嚴家主事的也隻有嚴鬱在,嚴子晴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昏睡了過去,被嚴鬱安置在了臥房。
幾個人走到客廳,砰的一聲,嚴鬱的拳頭就落到了南謙臉上。
南謙也不躲,硬是挨下了這一拳,嘴角沁出了一絲血跡。
穆非乾伸手攔開兩人,“坐下來好好談吧。”
“我已經讓人做血型配對,結果明天就出來,不過我想這個配對是沒有必要的了。”嚴鬱壓下自己的怒火,瞪著南謙冷聲道,“現在你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南謙拭去嘴角的那抹紅色,眼神帶著嘲諷,“就像你們看到那樣,子晴沒死,但是毀容了,精神還出了點問題,你們現在看到的,是整容後的她。”
“所以這麼多年來,你都是在照顧她?”穆非乾難以置信。
“為什麼要隱瞞下來?她是我嚴家的人!”嚴鬱依舊火冒三丈。
“不是我將她藏起來,是她要求的。”南謙開口,有些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事,“她容貌盡毀,甚至怕見到人,自殺的次數我都數不清。”
他說到這裏,便停下來。
當然,他沒說,帶她走更多的是出於私心。
“負責子晴的醫生怎麼說?”
“身體已經沒事了,不過精神狀況不好,別提及她的臉還有以前的事……”南謙目光略過了穆非權,“我想她會更加願意和阿權呆一起。”
“那就讓她住進穆家吧。”穆非乾看了自家兄弟一眼說道。
現在最平靜的反而是穆非權。
南謙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開口,“你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穆非權抬眸,黑眸深不可測,“你想聽什麼?要說的我之前已經說過,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不許你傷害她。”
和所有人一樣,他也沒有想到嚴子晴還活著。
就連南謙之前對染染和曾瑜下手,他也隻是以為是出於心中的怨恨。
不得不說,他將嚴子晴藏得很好,這麼多年,竟沒有一點風聲。
又或者,因為當年那場意外是所有人親眼目睹的,嚴子晴已死,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所以即便是現在,你最在意的也還是文染情?”南謙輕輕移開視線,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你們兩個還隱瞞了什麼?”嚴鬱麵容陰鬱。
“之前包括染染在內,所有接近我的女人都出了意外,難道隻是因為倒黴嗎?”
穆非乾一句話點醒了眾人穆非乾和嚴鬱。
“南謙,都是你做的?”穆非乾想起上次發生在嚴家的事,蹙起了眉。
不過,細想也是,南謙一直喜歡子晴,行為變得古怪離譜也在所難免。
南謙也沒有隱瞞的打算,“的確是我,就當我是瘋了吧,子晴在受苦,為什麼你還能快活地美人在懷?”
他說著也不看眾人的臉色,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子晴,我怕她會做噩夢。”
剩下的三個男人,麵色各異,因為嚴子晴的突然出現,事情變得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