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染情肚子裏的孩子四個多月了,可能是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原因,腹部隆起並不明顯。
孩子安靜得很,也沒折騰她。
隻是半夜躺下的時候總會覺得有什麼壓著心髒一樣,呼吸也不太順暢。
文躍朗回來的第二天就將她帶去了醫院,醫生讓她嚐試墊高來睡,又叮囑了一些近期需要注意的事項。
文染情回了別墅後,將彩超片小心翼翼放進了櫃子裏。
“小情……”文躍朗站在門口看著她,喚了一聲。
“怎麼了?”怎麼又變得那麼嚴肅了?
“出國吧。”
他知道她不舍得離開這個地方,可是繼續留在這裏,她定不下心來靜養。
文染情愣愣看了他很久,指尖拂過彩超片尖銳的棱角,聲音微弱,“好。”
文躍朗鬆了口氣,朝她一笑,“那你好好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走。”
她揚了揚嘴角,點頭。
文染情不知道曾瑜失蹤的後續怎樣,當天下午,就收到了曾瑜的電話。
帶著哭腔,好像在控訴著什麼。
等聽清楚她的話,文染情震驚得無以複加!
按照嚴子晴那狠辣的心思,的確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文姐姐,我好怕,我沒有親人,我隻能跟你說了,文姐姐,我該怎麼辦?”曾瑜抽泣著,情緒顯然很激動。
文染情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又怕她會做傻事。
“曾瑜,好好活著,她會有報應的。”
“是啊,會有報應的……”
曾瑜握著手機,站在窗台看著外麵,目無焦點。
聽出她聲音有些異樣,文染情連忙問,“你在哪裏?”
“我在家裏呢……”曾瑜聲音輕快,語氣卻很怪。
文染情心裏有些擔憂,“我過去找你吧,你在家等著,好不好?”
“好啊……”
得到她的回應,文染情便走出了房間。
文躍朗中午出去還沒有回來,她便讓司機送她出去。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了曾瑜的公寓前。
門口倒是有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守著,她想著應該是穆非權的人。
那人見是她,猶豫了一下給她開了門。
已經是春天了,曾瑜卻裹著厚厚的大衣坐在窗前,聽見聲音僵硬回頭,看著她眼神很空洞。
門外西裝大漢拿起手機,將文染情到來的事情彙報了一下,而後門打開了一條縫,時刻注意門內的情況。
文染情走到她身邊坐下,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掩飾了一下腹部,也沒有開口說話。
“文姐姐,你一直聽我這麼叫你,你會不會覺得很惡心?”曾瑜忽然說,直勾勾盯著她,目光有些瘮人。
文染情搖頭,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你喜歡就好。”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文染情更加驚愕。
“我恨嚴子晴,可是我更恨你。”她麵容有些猙獰,“三年前,我還不是孤兒,我還有個哥哥,在牢裏,可是他已經被處決了。”
她的話,讓文染情猛然想起了什麼,緩緩站了起來。
“是你……”
怪不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麼熟悉,她們在好幾年前就見過!
那還是在認識穆非權之前,她深夜回校的時候,目睹了一個男人搶劫兩個女孩,兩個女孩都被捅傷送醫後搶救無效死亡。
這個案件也算轟動一時,文染情迷迷糊糊被帶到了警局當做證人。
法庭上指正的時候,她曾經見過曾瑜一麵。
她是那個凶手的妹妹……
曾瑜盯著她,繼續開口,“很多次,我想殺了你,可是我又怕,我不敢殺人,因為我怕坐牢……”到後來,她有些貪婪穆非權的溫暖,好幾次都忘了自己當初接近他們是為了什麼!
漸漸的,她知道穆非權在利用她演戲,可是……她憎恨不起他來,她想一直裝瘋賣傻,也願意被他利用,隻要他在她身邊就好。
可是現在不行了,她已經髒了,那幾個男人獰笑著覆在她身上的場景,這輩子都會如同噩夢一樣糾纏著她!
文染情啞口無言,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作證人是錯的事,那個人殺了人,兩條人命!
“我沒有後悔當證人。”許久她才開口。
曾瑜憎恨她也不是沒有道理,從某種角度上說,是她將她的哥哥送進了監獄。
“文染情,你去死吧,好不好?我們一起死……”曾瑜目光變得有些詭異,也緩緩站了起來。
“曾瑜,你要做什麼……”文染情後退了一步,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曾瑜將身上的大衣推掉,手裏竟握著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