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尚未說完,嚴子晴猛地一推,愣是將那醫生推後了一步,“你怎麼當醫生的?南謙還活著,你就想著用他的心髒!你是不是和竄通好了?你故意讓南謙醒不過來的,是不是!”
嚴子晴歇斯底裏的質疑,讓醫生黑了臉,一聲不吭,氣呼呼離開。
嚴子晴還想上前理論,卻被嚴鬱扯住,“子晴,別鬧了。”
“哥,你沒聽到他怎麼說嗎?他想要南謙的心髒,想要給文染情!一定是文染情買通了他!一定是這樣!”
南謙被推出來,整個人都裹在繃帶之下,顯得沒有絲毫生氣。
嚴子晴嘶吼的聲音才輕下來,愣愣跟著進了重症監護室。
“南謙,南謙……”她在一邊輕聲喚著。
護士連忙將她推了出去,“病人現在還不能接受探視,以免受到感染,傷勢惡化。”
於是,嚴子晴便死死守在門口,甚至不讓穆非乾等人靠近。
就是怕一個不留神,南謙就被人帶走了。
“子晴,你別太緊張,南謙還有希望,我們不會讓南謙做那樣的傻事……”王芬說完,下意識看向了穆非權。
他低著眸,薄削的唇毫無血色,垂下的睫毛掩去了他所有的情緒。
“如果誰敢動動南謙,讓他的心髒捐給那個女人,我一定會先殺了南謙的,我不會讓南謙的心髒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嚴子晴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警告眾人,那幽靈般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是一怵,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微妙了。
穆非乾看了眼憔悴的穆非權,開口道,“阿權,你回去休息吧。”
“等下還有婚禮,子晴,你和阿權一同回去吧,我和阿乾等下就過去。”嚴鬱一番話,嚴肅認真,讓除了穆非權的人都是一楞。
嚴鬱看著穆非權又開口說了句,“這是南謙想看到的。”
“阿鬱說得對,都會去準備著吧。”穆林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冷聲吩咐。
嚴子晴這才恍惚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穆非權麵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對,權哥哥,我們等下還有婚禮,南謙是伴郎,他知道我們結婚一定會醒來的……”
穆非權動了動手臂,從她手裏離開,“我還有事,南謙這裏你們先看著。”
嗓音沙啞低沉,卻不容置喙。
“阿權……”
幾道聲音一同響起,有威嚴,有勸阻,有警告,有複雜。
“你還嫌事情不夠多是嗎,如果你好好呆在家裏,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穆林壓低嗓音嗬斥。
“如果你們都不來幹涉,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穆非權也沉聲回了句,眸色堅毅。
所有人都想著來牽絆他,可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對的事。
他隻是想見染染,想陪陪她,婚禮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
穆林卻隻是低頭看了下腕表,如同下命令一般,“都天亮了,阿鬱,你帶子晴回嚴家,阿乾你負責阿權,南謙這裏會有人看著,你們都放心吧。”
阿權如今行動不便,還不是任人擺布?
穆非權麵色頓時轉為冷厲,還有潛藏著的一絲無奈。
“我今天一定要走。”他也不看任何人,隻是低低說著。
穆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走廊一端,蔣鑫的帶著一行人走了過來。
這架勢,是來打架的?
“穆總,我們是來接您的,車已經備好了。”蔣鑫無驚無懼,眼裏隻有自己的boss,囂張也囂張得很合理。
見到這一幕,除了穆非權之外的人,皆露出了一絲驚訝。
隨後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嚴子晴忽然闖進了監護室!
手裏赫然拿著一把瑞士軍刀,直直抵在南謙左胸前!
那散發著寒光的軍刀,讓看到的人都心底發寒。
“權哥哥,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刺下這一刀,讓你這輩子都後悔莫及!”嚴子晴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邏輯可言,甚至精神狀態也不在正常的軌道。
這把刀,她是和南謙一起去挑選,為文染情準備的,沒想到卻抵在了南謙身上。
“嚴子晴,你這是做什麼?”嚴鬱暴怒。
她那樣子是入了魔一般,所有人都相信她真會刺下去。
穆非權身形僵硬,盯著那把軍刀,臉上的肌肉緊繃。
都說西錦城穆家二少冷麵冷心,事實上,他在乎的就那麼幾樣。
嚴子晴次次踩著他的底線,那是因為她了解他看重的東西。
蔣鑫看著這一切,心裏暗歎了口氣,看來要再作打算了。
仁和醫院,同樣心情複雜的還有文躍朗。
他已經接到了穆非乾的電話,得知南謙的事情,但是植物人還是有醒來的希望,南謙自己願意,他身邊的人也不一定願意。
上次美國那個病人,讓他生起了太多的希望,結果失望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