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染情垂下了長睫，輕笑。
“你笑什麼？”王芬眼裏閃過一抹氣惱。
“伯母，您說這些話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王芬臉色一白，數次張口都沒有說出話來。
今天她來這裏的目標還算明顯，但是表現得太急了一些。
穆非權是這個時候下樓的，“媽，哪有把兒媳往外推的？”
明明不可能聽到兩人的對話，但是卻好像對她們的談話內容了如指掌一樣。
他的話讓兩個女人的麵色都微變。
文染情偷偷看了眼他的神色，他卻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王芬總是說不過穆非權的，這次也不例外。
況且，她知道這幾年來，讓他鬱結在心的正是文染情。
剛才的話，她不會收回，文染情最好是和葉落在一起，阿權值得更好的。
“阿權，你們的事，我不管，我隻是提一下罷了。”王芬不冷不熱回著，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王芬走後，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文染情抬頭看了眼穆非權，猶豫了一下，正想開口說話，穆非權卻頭也不回走上了樓。
她嘴角僵硬，聽著那輕微的腳步聲，腦部卻好像有一根細針在刺著她一樣，格外地……暴躁。
像被一張巨大的網所禁錮的獵物，焦躁不安，急需一個發泄口！
某個角度來說，感情上最敏感的是孩子。
緊緊是過了一天，葉子就來到了文染情麵前，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媽，我們回家吧？”
文染情一楞，“怎麼了？葉子不開心了？”
“葉子想回家。”葉子伸手過來抱住了她，小嘴都嘟了起來。
這兩天別墅裏的氣氛不太好，而且還不能出門，孩子顯然是悶壞了。
“好。”文染情摸了摸他額頭，輕聲說。
葉子抱著她蹭了蹭，臉上的表情有些脆弱。
邊上的小然將兩人的對話都聽著，小臉更加嚴肅了，“老師和葉子要走嗎？”
文染情朝他笑了一下，撥了個電話給穆非權。
與此同時，一個空曠的房間，蔣鑫看到穆非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動作頓了一會兒，卻又若無其事收了起來。
麵前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衣衫簡樸，愁容滿麵的女人。
五年前，仁和醫院，跟文染情幾乎同一時段進產房的，就是這個女人。
“先生，你想知道什麼？”女人盯著茶幾上的一張支票，眼睛微微突出來顯得有些猙獰。
“你的孩子呢？”穆非權輕飄飄問著，手指摩挲著手機。
女人眼睛都不眨，緊緊盯著支票，“孩子？孩子在幼兒園呢！”
“我指的是，五年前那個。”穆非權很有耐心地提醒。
女人臉色微變，直勾勾盯著穆非權，眼裏寫滿了震驚。
“你們怎麼會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她不過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人，生活有上頓沒下頓，更沒有時間來關注那些含著金湯匙的人。
穆非權沒有回答她這些沒有意義的問話，蔣鑫在旁邊開口，“你實話實說便是。”
女人低下頭，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是早產，孩子不足月，護士說活不了多久，我身上沒錢，連讓孩子撐一段時間的資本都沒有……後來有個護士見我可憐，偷偷跟我說有個女人也生了個兒子，她可以幫我調換一下……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