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躍朗幾步追上，將李源扯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李源咬出三個字，神情卻不是這樣說的。
文躍朗看著她略顯憔悴的臉，沒有了剛才的惱怒，低聲說，“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源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往前走。
沒幾步，她又忽然回頭，看著文躍朗，語氣很平靜，“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麵了。”
文躍朗一怔，他永遠都想不到這句話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李源，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幾乎是咬著牙將這話說出來。
“我說，我們還是當陌生人比較好。”李源表情依舊淡定，輕鬆得好像在說今天晚上要吃些什麼一樣。
其實不然，她緊緊扣著包包的肩帶，指尖發疼。
她其實想說，我們分手吧。
可是她又覺得可笑，文躍朗可從來沒有正式承認她是她女朋友。
自從她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後，都是她跟著他的腳步，追逐著，怎麼都不肯死心。
他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身邊幾乎沒有其他女人。
就是這一點，給了她極大的希望。
但是，他有個比誰都重要的妹妹。
她以為自己不在乎，但是心裏還是會覺得難受。
更何況，文清是不會接受她進入文家的。
所以，不如，不見。
李源看到文躍朗轉身離去，一聲都沒有再說。
她知道，文躍朗的自尊不容許他問為什麼。
李源苦澀地勾了勾嘴角，僵硬地轉過身去。
文躍朗已經發動了引擎，車子從她身邊疾馳飛過，疾風卷起她的發尾，遮擋了她半張臉。
文躍朗視線落在後視鏡上，拿到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鏡中。
他麵無表情，心裏卻慌亂和煩悶不已。
李源對他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自己也說不清。
隻是習慣了這樣一個存在。
晃掉腦中的雜念，文躍朗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要說無情，這是文躍朗給自己貼的表情。
回到家，文躍朗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客廳裏的文清。
打了聲招呼，文清卻將他喚住。
“聽說你要送她出國？”
文躍朗轉過頭來看文清，他正翻閱著手裏的報紙，神情並無異樣。
“是。”文躍朗點頭，隨後認真地開口，“爸，這事你別插手，你既然不當她是你的女兒，就不要插手她的事。”
文清聽罷，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沒興趣，你放心。”
文躍朗沒說什麼，他說不插手那自然會做到。
“不過，穆非權既然已經死了，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有必要麼？”
文清目光閃爍著一絲怪異的光，他是挺好奇的，連穆林都幫忙撒謊哄她，有必要麼？
他問過醫生了，文染情那心髒，再受什麼刺激，恐怕手術都沒辦法救她的命了。
這麼一個隨時會死去的人，還浪費人力物力，有必要麼？
“嗬。”文躍朗幾乎是冷嘲出聲。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冷血，但是沒想到對自己的女兒也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