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站在幾步遠的地方，頓了一下，然後也過來牽住了她冰冷的手。
文染情沉寂的眸子，這才漸漸回暖生動起來。
微微蹲下身，將兩個孩子都抱緊，眼淚不斷往下掉，卻不曾哭出聲來。
文染情在醫院沒有吃早餐，小然和葉子接收到文躍朗和葉落打來的眼神，便拉著她在餐桌上坐了下來。
她胃口好像不是很好，隻是喝了半碗稀粥。
隻是一天的時間，她就好像變了一個樣，沉默寡言，恍惚失神，隻有看到孩子的時候會勾一下唇。
“她以前也常這樣嗎？”文躍朗問道。
葉落卻搖頭，“以前她可不會亂跑。”
“要不要叫戴希過來看看？”文躍朗越想越不對勁兒。
“恐怕她對戴希早就存了抵抗之心，慢慢來吧。”葉落雖是這麼說，但是眼裏的擔憂不比他少。
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與此同時，薑書站在某個病房的落地窗前，高高俯視著底層的人。
剛才還是有些震驚的，那兩個也算是少有的出色男人，對文染情真夠好的。
說不嫉妒是假的……
薑書忽然瞪向病床上的男人，昨晚就從重症監護室轉了回來，但是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在生死線上徘徊，大概也隻有她會為他擔心吧。
轉身回到床邊，薑書看著那張冷峻卻毫無生氣的臉，低聲呢喃著。
“你該多榮幸啊……”
除夕那天晚上，文染情還記得去薑家的事。
戴希已經整好了一大桌菜等著他們，薑肆和薑書好像在討論著什麼，神情有些激動。
看到文染情走進來，兩人馬上就中斷了這個話題。
“你們來了，快過來坐吧。”戴希招呼著。
本來和薑書還算親熱的葉子，這回也不主動過去了，大概是上次被她嚇到了。
薑書笑著朝他張開手，“過來，葉子，姨姨抱抱……”
葉子猶豫了一下，看向自家媽媽。
文染情好像沒有注意到薑書，所以還緊緊牽著葉子的手。
葉子歪了歪腦袋，幹脆直接忽視了薑書的主動示好。
場麵有些尷尬。
薑書麵色一僵，卻又很快收回了手，有些哀怨地開口，“啊，小葉子一有了媽媽就不要姨姨了……”
文染情這時才回過神來，有些遲鈍看向了薑書，但是卻沒有要放開葉子的意思。
葉子坐在她身邊，搖了搖小腦袋，“姨姨也很好，但是葉子最愛媽媽。”
童言最真，同時也最傷人。
薑書覺得很奇怪，明明葉子就是文染情的兒子，他這樣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但是她卻抑製不住地暴怒起來。
她努力壓製著那異常的情緒，不再說話。
戴希和薑肆眼裏都同時露出了擔憂。
而沉默的文染情，在薑書看來，就是一種挑釁。
這頓年夜飯吃得有些不知味道。
薑肆見文染情一直很低頭不語，有些疑惑地問道，“染染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都不說話？”
文染情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事。”
在旁人眼裏，她的態度未免冷漠了一些。
但是戴希卻早就看出了異樣，詢問的目光看向葉落，葉落眼裏的無奈和嚴肅也無形中給了她答複。
心病還需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