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權如今甚至不願意提起精力和她糾纏。
薑書一聽,他冷淡的語氣更加刺激了他,再次伸手將他死死抓住,雙目對視中,漸漸目眥欲裂。
“阿玖。”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但是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跟我回去。”
穆非權自然不會受她這一套,神情也愈加冷冽,“我的事,你管不著。”
之前他雖然冷淡,但是至少是有克製的。
這是他醒後,第一次對薑書用這麼森冷的語氣說話。
“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怎麼管不著?”薑書反問。
她不畏懼地對著穆非權墨色壓抑的眼眸,心髒好像再一次被人漸漸掏空。
穆非權卻是甩手離開,因為煩躁的心情,力道也大得有點不受控製。
腳步依舊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薑書沒有大吵大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冷靜得有點可怕。
穆非權隻聽到身後一陣聲響,回頭便看到薑書昏倒在地上了。
他皺了皺眉,還是回過身,將人抱了起來。
醒來後他也見過薑書忽然昏厥過一次,她爸爸媽媽說這是她的老毛病。
穆非權給薑肆打電話的時候,薑肆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
一聽到薑書也在醫院,頓時更加頭大,心中的擔憂和煩躁也越來越甚。
現在感覺所有的事情都交雜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會將中間那層薄膜刺破,後果是什麼,他不敢設想。
“方玖,你先把小書送回家吧,她不喜歡醫院。”薑肆對著手機那端的人開口。
穆非權沉吟了片刻,應了一聲,“好。”
薑肆將車停在醫院門口,看到穆非權帶著薑書離開後,他才大步走進了醫院。
他很清楚小書心裏在想什麼,她絕對不會想讓穆非權繼續留在這裏。
但是,穆非權是什麼人?
即使他失去了記憶,但是本能的謹慎和敏感總會讓他察覺到異樣。
染染的事情,他總會知道的。
到時候,小書的方玖,就真的沒了。
住院部,文染情很訝異薑肆的到來,更詫異的是,他眼神裏的閃躲和愧疚。
“薑叔叔,你這是怎麼了?”
薑肆笑了笑,掩去了眼裏的情緒,“染染,感覺還好嗎?臉色怎麼還是這麼蒼白?”
這關切的語氣不假,文染情心裏一暖,但是下一刻又感覺到無限的悲涼,連帶著語氣也飄忽起來,“很好。”
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好了。
感覺離他更近了一步……
薑肆無端心中一緊,卻隻道,“那就好。”
薑肆沒有呆多久,隻是臨走時提了一句,“染染,你想不想見你的父親?”
文染情一楞,明顯詫異了,而後目光寒涼,“不必了。”
薑肆點頭沒多說,麵容複雜走了出去。
葉落和文躍朗再次回到病房已經是晚上的事,兩人雖然神情無異,但是文染情明顯感覺到他們的焦躁。
等到孩子被領回家的時候,她才開口問道,“醫生怎麼說?”
文躍朗和葉落相視一眼,也沒有隱瞞她,“你身體裏那顆心髒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醫院建議再動一次手術。”
簡單的一句話,其餘什麼風險都沒有提到。
文染情輕輕掀了一下眼皮,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