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血室。
在薑肆的強烈要求下，再次被抽取了200cc。
有些頭暈目眩走出去的時候，卻和剛進來的人撞上了。
“文清？”他驚訝看著進來的那個人。
不過，文清似乎憔悴了很多，看到他發白的頭發，才猛然想起，文清本就比他大上幾歲。
文清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別跟我說你來抽血的，我記得你不是B型血。”薑肆語氣帶著質問。
“我是來找你的。”文清回他。
“正好，我也有事問你，找個地方聊聊吧。”
薑肆丟下一句走在了前麵。
文清緩緩跟上去。
“染染不是你女兒？”薑肆這話有了八分肯定，目光冷冷看著他。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文清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
文清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良久，他才開口，“名義上，是。”
小茜生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薑肆輕哼一聲，拳頭已經揍了過去！
“文清，你騙了我。”
文清撇開頭，躲過了他的拳頭，年紀雖然大了，但是還是很敏捷。
“薑肆，你還是這麼懦弱。”文清嘲諷地看著他。
薑肆咬著牙死瞪著他，“文清！”
“你怎麼不繼續往下問？”文清淡淡問著，“她是不是小茜的女兒？她的父親是誰？”
薑肆無言，他的確是有點退縮，不敢問。
文清走前一步，目光如箭，盯著他緩緩開口，“我現在可以清清楚楚告訴你，文染情是你和文茜的孩子。”
薑肆渾身一僵，倏然握緊拳頭。
麵前的文清，不再是他熟知的那個沉默寡淡的好朋友。
文清是恨他的。
這二十多年，文清都是恨他的。
“看著你有新的家庭，新的開始，我很開心，還拍了照片給小茜，日子久了，她就瘋了……”文清嘴角帶著笑，雙目卻很冷。
“閉嘴！”薑肆冷冷瞪著他，卻是不敢往下聽，“文清，你簡直是畜生。”
他丟下一句，大步離開，在文清看來卻是落荒而逃。
餘光中，看到一道聲音跟著薑肆離開，但是文清卻無暇顧及。
心口好像被人掐著，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
薑肆腳步淩亂，臉上瞬間憔悴了很多，眼裏的悲切難以忽略。
他以為她過得很好的……
結果，隻是他的以為而已。
還有染染，竟是他的女兒……
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他能接受的範圍。
淩晨的時候，毫無預兆又下起了大雪，本來幹淨的路麵馬上被白雪覆蓋。
手術室裏，手術已經進入了縫合階段，每個人都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依舊打起十二分精神。
當幾個醫生看著心跳儀同時輸出一口氣時，寂靜的手術室響起了幾聲擊掌聲。
“結果如何？”穆非權低啞的聲音炸響。
此時他盯著那穩定的心跳儀，目光裏卻閃爍著幾分忐忑。
擊掌的幾個醫生住手才猛然想起，手術室裏還站著這麼一個男人。
難以想象他就這麼看完了整個手術。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掏出心髒，那血液飛濺的時候，他是什麼感覺？
是不是也感覺自己跟著死了一遍？
忽然，在場的人都有些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