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躍朗說完看向穆非權。
本以為穆非權這個人不會那麼輕易離開,但是這回他卻從文染情手裏抽出了手,站起來時,目光看向蔣鑫。
蔣鑫一楞,連忙利索地上前,“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有事問你。”他開口道。
蔣鑫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尋了個安靜的地方,穆非權才開口道,“瑞心苑在哪裏?”
以前的事情,他隻從他嘴裏聽了個大概,很多事情都是不清楚的。
蔣鑫眼裏閃過一抹欣喜,“先生想起了什麼?”
穆非權搖頭。
蔣鑫輕歎一口氣,“先生和夫人隱婚的時候,就住在瑞心苑。”
“隱婚?”穆非權似是驚訝,黑瞳看了過來。
顯然,隱婚什麼的不像是他的作風。
蔣鑫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當初穆非權和文染情領證後,他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當然,之後的幾年,他依舊想不明白是出於什麼原因。
像穆非權那樣冷心冷情的人,難道當時就動心了?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此時自然不會對穆非權說。
文染情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天色才微微亮。
病房裏隻有文躍朗在。
“小情,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文染情睡眼惺忪,卻在掃過空空的房間時一下子清醒過來,眸子寫上了驚慌。
“穆非權呢?”
一聽她醒來就找穆非權,文躍朗就輕哼著撇開了視線,“死了。”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文躍朗一楞,轉回視線看向文染情,卻看到她眼睛通紅,失色的臉上滿是晦暗。
周身都是絕望的氣息。
薄薄的嘴唇開合著,細碎的聲音傳出,他並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但是她這模樣卻嚇壞了他。
“小情?”
後知後覺方才自己說的話太過火,文躍朗連忙解釋,“小情,穆非權剛剛才離開,給你帶早餐去了。”
文染情卻好像沒聽到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果然是夢嗎,一睡醒就不見他了……
又或者,現在才是一個夢,一個噩夢?
她緩緩握著拳頭,看著指甲掐進皮膚裏。
刺痛透過敏感的神經傳遍身體,她更加慌張,一個拳頭砸在了床邊的鋼柱上!
“為什麼還不醒來……”
文躍朗一驚,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自己傷害自己,聽著她的喃喃自語,更加自責。
“小情,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你不是在做夢,穆非權他沒事!”
穆非權三個字顯然拉回了文染情的注意。
長睫輕顫,她抬眸對上文躍朗的眼睛,小心翼翼問著,“真……的?”
文躍朗鄭重地點頭。
彼時穆非乾一直在門外,此時才邁步走了進來。
他聽說了文染情之前的事,現在看到她這樣子,看來心理和精神狀況好不到哪裏去。
文染情餘光看到門口有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來,眼裏一喜,看了過去,同時翻身下床,赤著腳就走了過去。
隻是,沒走幾步,身子又變得僵硬,連嘴角的弧度都漸漸平複。
她停在了房中間,愣愣看著穆非乾。
頭有些痛,讓她想起了之前某段記憶。
麵前穆非乾的臉好像出現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