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乾幾次張口，最後隻能無奈地問道，“回國後還咳血嗎？”
“一點。”穆非權這回沒有隱瞞。
穆非乾瞪著他，“方老知道嗎？”
“知道。”穆非權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還不想死，會聽他的話。”
“別說這麼晦氣的字，你想死閻王還不收呢。”穆非乾拍了拍他肩膀，“對了，尹若回國了，有空就跟他聯係一下吧，我看他那樣子好像都急瘋了。”
穆非權點頭。
最近的確要用到他了。
穆非乾這才揮揮手，“回去吧，幫我跟染染道歉，吵到她睡覺了。”
他知道，文染情睡眠質量也不怎麼好。
等穆非權回房間，燈還開著，文染情裹成一團在被子下，看不到她的臉。
他側身上了床，帶起一陣冰冷。
“睡不著？”文染情這才緩緩將被子拉下，露出了半張臉。
光潔的額頭上蒙上了一層冷汗，眼神有些恍惚。
見是穆非權，才暗舒了一口氣，從被窩裏伸出手，不管他身上還是涼颼颼的，就抱了上去。
“嗯。”從鼻子裏哼出一個音，她有些困頓地趴在了他肩膀上。
好像這樣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才能將那些光怪陸離的幻象驅散。
“哪裏不舒服？”低醇的嗓音柔柔地鑽進她耳朵。
她閉著眼睛搖頭，說不出哪裏不舒服。
感覺到背後有雙手掌在輕撫，她漸漸安靜下來。
“蔣鑫幫小然和葉子辦了入學，過幾天就能去上課了。”
“嗯。”
“還想不想繼續教法語？不想的話，就來我身邊？”
文染情低眸，好像在思考，“我想暫時在家裏休息。”
盡管她也想努力回到之前平靜的生活，但是她心知自己還不行。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
這點穆非權自然是考慮過的，隻是挑起話題分散她注意力罷了。
“還有什麼想說的？”他的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垂，呼吸灼燙。
文染情一愣，而後感覺熱氣抑製不住往臉上竄。
“沒有的話，我們做點其他的？”
看著他直勾勾看過來的深沉的眼瞳，文染情一時忘了反應。
他的手如同靈蛇，從睡衣底下鑽進，溫熱滑膩的肌膚，讓他留戀不已。
身體好像本能反應一樣將她箍緊在懷裏。
被子滑下，觸到冰涼的空氣，她打了個冷顫，下一刻就被擁進了一個滾燙的身軀裏。
“關燈……”
她聲音如同呢喃。
水亮潤澤的眸子卻迅速閃過一抹退縮和擔憂。
她胸口的疤痕有多猙獰，她是知道的，每次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她都格外失落。
特別是想到，胸腔裏的心髒隻是個冰冷的模擬物，她就無可抑製地感到壓抑。
更多的是，她不曾發現的自卑。
“我想看看，染染。”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一直在誘惑著她。
他微冷的薄唇往下，觸上那猙獰的疤痕時，她猛地一顫。
剛想伸手將他推開，他卻牢牢握著她的腰，掙脫不得。
“冷？”他掀眸看她，眸色幽深，其中的關切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