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染情動作不由得快了些,最後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一合上門,穆非權就將她抱住,壓在牆壁上。
文染情氣喘籲籲按著他胸口,催促道,“回房!回房!”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著急,要是吵到孩子怎麼辦?
穆非權低低笑了,黑色瞳眸裏漾開的都是歡快的笑意。
“就這麼著急?”
暗含意味的話,文染情知道他是故意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臉上微紅。
京城薑家。
書房裏,薑肆坐在薑老對麵,似在對峙著。
“薑肆,你當真是不要這個家了!”薑老聲音裏的憤怒,在空氣中漸漸蔓延。
他當真以為,自己稀罕他這個兒子嗎!想回來就回來,想走就走!
這一走,或許他們父子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
薑肆態度堅決,“老爺子,我不能不管戴希和小書,還有染染,有些事情,我要跟她說清楚。”
“這些我都可以幫你!”薑老沉聲道。
薑肆卻麵露苦澀和嘲諷,“老爺子,你插手又能改變些什麼?不過是越幫越忙罷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有些事要我們自己去解決,你的獨斷專行,隻會適得其反!”
薑老麵色一僵,頓時惱羞成怒,“薑肆!我是你父親,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們好!”
“你看,你總是這樣的態度,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們好,但是,你有想過,你做的那些,真的是我們需要的嗎?”
薑肆覺得,自己這次隨著戴希回京城,就是一個錯。
他的父親,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麼獨裁霸道,依舊是那個把自己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的人。
薑老已經不是第一次從薑肆嘴裏聽到這樣的話,但是之前一直嗤之以鼻。
如今,他已經蒼老,離埋進土裏也沒差多長時間了,而他的孩子,黑發中也藏了白發的影子。
薑老第一次正視薑肆的想法。
也許,薑肆說的是對的,他習慣於下命令,甚至幫別人做出決定。
可是卻忽略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想法,脾氣倔強的一點的,像薑肆,像文染情,強加在他們身上的東西會讓他們瘋狂地反抗和遠離。
薑肆見他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開口道。“老爺子,戴希出了點事,我先回美國,有空的話,我會回來看您的。”
薑老已經這麼大年紀,他也不會再向年輕時那樣衝動,二十幾年不再回家,甚至連消息都不曾傳過回去。
“好,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記得開口。”薑老低著眸,聲音沉重,眼睛有些發紅。
如今,他的孩子當中,就屬薑肆讓他最擔心了。
薑肆點頭,看了眼薑老,走了出去。
翌日。
穆非權和文染情如約將葉子和小然送去學校。
看著葉子和小然相伴進入學校,文染情還站在門口沒有上車。
穆非權本來在駕駛座上坐著,見她一直呆站著,也熄了火下車。
“不放心?”
文染情點頭,手在心口處按了按,“總覺得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
她說到後半句,有些無助地看向了穆非權。
如蒙上了一層水汽的眼眸,讓他又是心憐,又是眷慕,“我讓老師多看著點,一有事就打電話過來?”
文染情這才點點頭。
送孩子來上課的家長越來越多,大概有些人認出了穆非權來,時不時看來一眼,不過畢竟能送孩子來這裏上學的,都是有點身份的人,所以倒是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
文染情也想到他們兩人在網絡上還算個名人,很快就跟著穆非權上了車。
“別擔心葉子,先跟我去醫院檢查吧。”穆非權幫她扣好安全帶,低聲道。
文染情算了算時間,的確是到了每個月複檢的日子。
也幸虧他每次都記得。
因為在京城時,她心髒受了刺激昏迷,那時雖然說沒什麼問題,但是穆非權還是格外擔心。
所以見了醫生時,先把這事說了,還拿了當時的病曆出來。
“有按時吃藥的話就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劇烈的活動可以進行,但是要注意不要太頻繁,最好是保持情緒的穩定……”醫生說道這裏,看了眼穆非權,“貴夫人應該還患有抑鬱症和狂躁症,發病時,對病人心髒也是有影響的,穆先生,建議您為貴夫人找個心理醫生……”
文染情聽到這裏,神情已經僵硬下來,黑眸如墨,卻有些空洞,讓人覺得格外壓抑。
穆非權握上她的手,麵朝醫生頷首,“謝謝,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