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開著暖氣,卻顯得有些悶。
文染情難以抑製喉嚨的癢意,幾乎要將肺部都咳出來,心髒也跟著隱隱作痛。
手術後,她心髒恢複得很好,平時幾乎和普通人無異,如今這一折騰,又讓她感到十分不適。
她恐怕一輩子,都會記得剛才那一瞬,從樓上墜落的感覺。
甚至,她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下墜,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穆非權將身上的外套裹在她冰冷的身子上,再緊緊抱在懷裏,“染染還冷嗎?”
文染情漸漸地,不再瑟縮,咬了一下唇內側,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有你在,不冷。”她額頭抵在他肩上,聲音沙啞沉悶。
她額上有凸起的淤青,這麼一碰,有些刺痛,她眼眸一顫,想起自己曾拉扯自己的頭發發泄般撞擊過牆壁,那癡傻的行為,若是讓阿權知道,肯定更加擔心了……
狹小的車廂裏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穆非權目光鎖在她右手手腕上,傷口已經幹涸,呈現出深紅色。
她的手掌心也有些擦傷,隻是不及手腕的傷口那般觸目驚心。
穆非權右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左手握著她的手腕,語氣冷肅,朝著駕駛座上的人開口,“去附近的醫院。”
“是我自己割的,傷口不深。”文染情壓了壓嗓子,開口解釋,不提額上的傷。
她本來蒼白的臉,也開始漲得通紅,發紫的唇瓣卻漸漸失色。
穆非權又將車窗微微搖下,絲絲冷風灌進來,解了車廂裏的煩悶,也讓文染情如同籠罩在熱騰騰霧氣中的腦袋稍稍清醒。
“以後,不能再這樣傷害自己,染染。”他說。
文染情也覺得自己衝動了些。
隻是,如果讓J把她再帶回那山林中的基地,她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跑出來。
所以她那時候隻能嚐試了一下。
事實證明,她還是幸運的。
她抱緊他,下巴在他肩膀上輕蹭了一下,目光幽幽落在車窗外,“不會了。”
突然之間,車外一輛駛過的車子裏,她好像看到了相熟的麵孔。
J?
她分明感覺到他眼睛是看向她的,相交的那一刻,有著讓她心裏發寒的深意。
還有,他懷裏好像擁著什麼,一個孩子?還是娃娃?
她隻看到半邊背影……
但是不可否認,她覺得自己心髒漏跳了一拍,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怔怔轉頭,目光依舊落在車後那遠去的雷克薩斯車車尾上。
直到目光漸漸失去了焦點,她沒有更多的力氣來維持坐著的姿勢,緩緩倒在了穆非權懷裏。
“染染,睡一覺吧,很快就能回家了……”穆非權將她擁緊,冰冷的薄唇,貼在她同樣冷冰冰的臉頰上。
葉落根據和穆非權的計劃,正在做著收尾工作,準備借用美國政府的力量一次剿滅了那個雇傭兵團的基地。
隻是可惜,方玖身份不一般,他們暫時不會要了他的命。
下午,葉落收到了蔣鑫的消息,便驅車趕往醫院。
也在這時,胡六跟他彙報了葉子離家走失的事。
他一時急了,竟直接和迎麵開來的紅色瑪莎拉蒂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