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流年是非休,愛恨轉頭空,物是人非處,欲語淚先流。
自古把禍擬紅顏,帝錦無情花滿園,唯恨唯傷半麵妝,軒窗銅鏡憔悴傷。
佛前偶遇斷塵郎,自欺前緣今相遇,將心托付比鴛鴦,豈知愛意非真心,乃是和尚還卻俗世情,卿非我卿,意非我意,卿非我卿,意非我意。
深宮無日夜,花前月下遇無雙,心如死水卻非水,亂了一池春水,誓約江湖巷裏,心似少女羞美,豈知又是還她情,傷我心,卿非我卿,意非我意,卿非我卿,意非我意。
故居毀於人手,親友離吾而去,你若想獨占君情,何苦,何苦害我兄長,弑我族親,可憐祖母年邁卻受極刑。
天地悠悠不顧我情,生也仿徨,死亦無傷,來世若再為紅妝,定傾盡人城,毀盡情衷換無傷,卿非我卿,意非我意,卿非我卿,意非我意。
若說這魅顏是我情場,那我便斷了這情傷,毀了這情場,換我不傷。(上麵是寫魅魂《卿非卿》開頭的序言)
暨季江在酒樓:“柏直狗雖老猶能獵,蕭溧陽馬雖老猶駿,徐娘雖老猶尚多情”的話語,傳遍了江陵,變成了花巷葷語。
也傳到了深宮禁院,更是傳到了徐昭佩的耳裏。
徐昭佩癡呆的蜷縮在床前,手裏抱著的是昨夜收拾妥當的行李。
“小姐,你倒是說一句話啊,你可別嚇桃兒。”
徐昭佩強忍著淚光笑咪咪的說:“桃,你能給我說一下‘柏直狗雖老猶能獵,蕭溧陽馬雖老猶駿,徐娘雖老猶尚多情’的意思嗎,我沒讀過幾天書,不懂。”
曉桃看著自家小姐蒼白著臉自作堅強的模樣,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你看,這麼大的人了,還哭。”昭佩坐起身溫柔的為桃拭去淚水。
昭佩抱著桃,把頭埋進桃的腰際,低聲細語的說:“不哭,不哭,會被其他人瞧不起的,徐家還需要我們保護呢,不能讓那些想我們死的人得逞……”昭佩像是對曉桃說,也像是對自己說,語氣透著無盡的悲涼。
“桃說一說吧,也教我死了心。”
曉桃知道小姐的性格,如果不說明白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柏直狗,雖老猶能獵,蕭溧陽馬,雖老猶駿,徐娘雖老,雖老,猶尚多情的意思是,是柏直的,狗,雖老,仍能狩獵,蕭溧陽的,馬,雖老仍能馳騁,徐娘,徐娘,徐娘……”曉桃已經泣不成聲。
“徐娘雖老……猶多情,騷氣猶勝的意思吧!”
昭佩站踉蹌的起身,“哈哈……我真心待他,我真心待他……”
曉桃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昭佩,“小姐,吃點東西休息吧,你已經一夜沒睡了……”
“我沒胃口。”昭佩在曉桃的攙扶下坐在了桌前,死氣沉沉的眼眸不知盯著何處。
宮殿的門突然被打開,刺眼的光線令昭佩不得不微眯著眼開著來人。果然,每次這個時候她就會來雪上加霜一把,這次應該亦是吧。
昭佩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整理了下衣裳,收起了情緒。
隻見一身白衣勝雪的美人施施而行,眉若新柳,眸若水杏,桃腮麵,櫻桃小嘴不點而赤,身量小巧,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白若衣緩緩而來,端的是貴嬪的姿態,眼中卻是世井小戶的神態。
徐昭佩右手微撐額首,如看戲般瞧著白若衣。
白若衣看著徐昭佩此刻的神態宛如看戲子一般,所有的高貴、傲氣、聖潔……所有,所有的一切在遇到徐昭佩時都被斯的粉碎,她那與生俱來的貴氣,不威而怒的氣勢都讓白若衣感到無比的卑微和嫉恨。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白若衣又有升起一份複仇的快感。
白若衣泫然欲泣的跑到徐昭佩身邊:“姐姐,姐姐,不好意思,季江,季江不是故意的……”語罷還做出十分害羞的樣子,卻又故作驚慌的望著徐昭佩,而徐昭佩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和神態,一縷失望滑過眼眸。
徐昭佩將白若衣的小動作全都收入眼底,她看看指甲麵無表情的道:“哦?季江怎麼了。”
白若衣扯著繡帕滿臉休紅的說:“季江,季江他……”
徐昭佩不耐煩的說:“有屁快放,沒屁走人。”不知道為什麼,從白若衣開始說第一句話開始,心就莫名的慌起來,現在更是莫名的絞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