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股靈氣直直的擊中安晨夕胸口。
噗!
壓抑不住的血氣直湧而出,仰頭在半空劃了道弧,噴灑了一地。
然而,這一口血吐出後,安晨夕並沒覺得好轉,隻覺心口似一團火在燒,衝上腦髓的劇痛險些又讓她暈了過去,她想找一個東西緊緊抓住,但手指卻根本不聽使喚,甚至連動一下指頭,如今都困難得似世界難題。
她隻能用牙齒咬著舌頭,努力保持著清醒,越是強製讓自己清醒,她越感覺現在身體的糟糕,經過中年人那一擊,她的身體幾乎又一次散了架,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她感覺死神在不停的拉扯她的靈魂,全身的細胞叫喧嘶吼著難受,血液在逆流,氣血翻湧不停,更多的血氣翻湧上喉嚨,怎麼壓都壓不住,血跡似紅線一樣掛在嘴角,滴答滴答落入雜草中。
安晨夕的眼皮已經快要耷下,如今的她,全憑頑強的意誌力支撐著她沒有倒下,她甚至在某一瞬間,連觸覺都消失了,整個身體完全沒辦法讓她自己支配,若不是舌尖傳來的血腥味,她都要懷疑,靈魂是不是已經剝離了這具身體。
在安晨夕吐血煎熬時,突然出手攻擊安晨夕的中年人似乎並沒有想過要躲血跡,反而任由安晨夕噴出口的血跡灑了他一身,他垂頭看著身上的點點血印,眼裏泛著興奮的光,詭異的色澤讓人忍不住暗暗發毛,中年人伸手沾了一點衣服上的血跡,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仿佛聞到了世間什麼美味一般,他眼裏的興奮之色更濃,猛的抬頭,定定的看著安晨夕,那眼裏泛著的幽光,似一頭饑餓的狼,好像隨時都會撲上去,將安晨夕撕咬成碎渣。
中年人眼裏的興奮和貪婪之意太明顯,就算沒有抬頭,安晨夕也感覺到了那種似獵人盯著獵物的眼神,但此刻她卻隻能不住的吸氣,企圖壓下心口翻湧的血氣和力竭,她滿臉的憤怒和不甘,沒人想才體會了生命的滋味,就又一次要去見閻王,安晨夕也不例外。
憤怒和身體的劇痛讓安晨夕整個人不住的發抖,她想反擊,她想逃,這一刻,沒有什麼有保命來得重要,可現在的命,卻沒辦法掌控在她手上。
中年人又往前邁了一步,覺察到他要殺安晨夕的意圖,身側,其中一個年輕人立馬上前,主動開口道,“師父!殺這樣的螻蟻哪用得著您動手!”
那個弟子說話時帶著諂媚,而其他弟子見那弟子率先站出來搶了先機,都有些不甘和懊惱,雖然殺一個賤丫頭算不上什麼大功勞,但如此難得的時機,哪怕隻是解決一個無關緊要的炮灰,能在師父麵前表現,自然是要努力表現一下,以突顯自己的積極性,方可獲得師父的重視。
那弟子話音落,中年人側目看了他一眼,見弟子麵上帶著討好和諂媚,中年人輕“嗯”了一聲,似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退了兩步,他囑咐道,“別讓她死的太快。”
安晨夕猛然聽到中年人說這句話,又是一陣氣血翻湧,腦仁突突跳,隻覺得怒火中燒,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