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鏡子裏清晰的呈現著她現在的模樣,連續幾番的洗髓伐骨,加上修煉晉級,已經基本將她體內沉積的廢物雜質和毒素清理出體,臉上和身上的結疤早脫落,一絲疤痕也無,隻餘水嫩細膩的肌膚,膚若凝脂仿佛能掐出水來,明眸皓齒,燦若星辰,唇紅齒白,眉目深邃,鼻子高挺,在完美肌膚上,整張臉的線條柔和流暢,五官又不失立體感,甚至還有兩分異域風情的魅惑之味,也不知道廖淑芬這樣一個典型的東方女人,生出的女兒怎麼會帶了兩分異域風情臉,以前有疤痕、痘痘以及小膿包,倒是沒發現這一特征,此刻一張臉完美無瑕,才展露出這樣的一份獨特特征來,正因這兩分異域之味,讓臉上多了幾分嬌媚和明豔,哪怕是冷著一張臉,眼睛裏麵的明媚也無端的讓安晨夕看上去有幾分九尾狐般的魅惑和妖孽,比之前世兮顏那張端莊聖潔不易讓人侵犯的臉,這樣一張妖媚蠱惑的臉,實在引人犯罪。
安晨夕蹙眉看著鏡子裏麵的人,有些不滿,她不喜歡這樣一張過分魅惑張揚的臉,甚至,此刻她明明蹙眉不滿,都無端的生出幾分詭異的嬌俏蠱惑味道,深吸了一口氣,眼不見心不煩,安晨夕再度用上幻術,遮掩了樣貌,不過念及那滿臉疤痕的醜模樣辨識度也很高,為了降低臉的辨識度,安晨夕用幻術變幻了一個十分普通的模樣,收拾妥當,她快速出了更衣室。
出去的時候,安保們陡然見換了一個人出來,都有些驚疑,若不是安保們一直守著這裏,且知道這裏隻進去了安晨夕一個人,安保們都要懷疑裏麵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無一例外,安晨夕卸了妝突然換了模樣,也遭到了安保的檢查,安晨夕用了進來時同樣的手段,輕而易舉的過了檢查,然後她再一次朝著結算處走去,離開時,她還聽到幾個安保在驚歎現在的化妝技術太高超了,普通女人都能化成明星似的大美女雲雲。
沒理會安保們的驚歎,安晨夕想著,若是她動作快點,說不準還能攔下那顆丹藥,不讓其落在靳雲梟手中。
想著,安晨夕腳步加快。
趕到結算處時裏麵鬧哄哄的,安晨夕往裏麵看了一眼,裏麵有不少人,有穿著西服看模樣是隨從人員的,也有穿著酒店工作服的人,還有穿著便服的人,一般到這裏來結算的都不會是拍得寶貝的本人,以避免被人發現身份,事後追著寶貝深究,畢竟賭拍環節,有一些來曆不明之物。
不過能的金主派來結算領取寶貝的,都是金主們信任的人,甚至不乏有人借著工作人員的職務,安插進拍賣會的,這似乎成了乾虛閣拍賣會的潛規則,眾人心照不宣,卻也心知肚明,當然,既然得金主委派來取寶,倒也不擔心在領取過程中被人截胡,金主既然能讓其來此領取寶貝,自然是有護寶的能力,這點道理,眾所周知。
老書記見安晨夕全程替“那位貴人”代理送交寶貝、領取支票和領取拍得寶貝等事項,盡管安晨夕一口一個“貴人”,看起來對“貴人”的信息知之甚少,但老書記是何等精明,隻當安晨夕是“那位貴人”信任的人,才會讓安晨夕去送丹藥拍賣,否則如此貴重之物,豈能隨意找個人送過去,而“貴人”不想暴露身份,自然從安晨夕這裏探不出什麼,正因揣了這樣的想法,且曆來這樣的例子也不少,所以老書記才沒有懷疑安晨夕什麼。
當然,也有更謹慎的人會雇用安保公司將寶貝運到自己指定的地點,也有十分珍惜之物,拍得寶貝的金主不放心,會親自來取,比如,安晨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人在取拍下的一份丹藥,看那人模樣,應該不是隨從人員,應該是金主本尊了。
那人談吐有度,一看身份就不凡,安晨夕暗暗探了探,那人所取的那份丹藥正好是第二份拍賣的丹藥,安晨夕隱約知道領取拍賣所得寶貝是按照來到結算處的先後順序,所以她一時不確定靳雲梟有沒有取走東西離開。
安晨夕蹙了蹙眉,目光四顧,等了好一會,就在她擔心丹藥是不是已經被靳雲梟取走時,終於看到走廊轉角走來一個黑衣西服男,安晨夕看著那人目光一閃,快速的躲了起來。
來人正是靳雲梟身邊的人,看樣子自己運氣好,東西還沒被靳雲梟取走,那西服男進了結算處後,等了一會兒便出來了。
西服男出來後並沒有將錦盒謹慎的收起來,反而正大光明的拿在了手中,當然,不止西服男,可以說所有從結算處出來的人都是正大光明將寶貝拿在手中的,倒不是說他們招搖,而是,將東西落在明處,不僅能讓自己更加警惕,東西在明處,也方便照看,加之酒店裏有不少監控和安保,寶貝放在明處比暗處更有保障。
看了眼西服男緊緊攥在手中的錦盒,想無聲無息的將丹藥弄到手顯然是不可能,安晨夕跟那西服男保持了一點距離,跟了上去。
本以為靳雲梟去了宴會廳,卻不想西服男拿了錦盒之後,一路沒有停留的朝著酒店大門走去。
安晨夕心中咯噔了一下,心想,靳雲梟不會是準備拿了丹藥直接離開吧?若真如此,要想拿到那丹藥還真不易,酒店裏不方便動手,隻能跟著他出了酒店後在動手,心中正思量著對策,安晨夕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用極其陰冷的目光盯著她,麵上一涼,安晨夕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卻並無異樣,沒有異樣才更加有異,她的感覺不會錯,她怕是被人盯上了,會是誰?為什麼盯上她?
她不認為她現在這副模樣會有人認得,她的幻術是利用仙氣幻化,連華老這樣快晉升到築基後期的修士都沒辦法看破,除非是元嬰期的修士,元嬰期以下的修士,都不可能識破她的幻術,但若是沒有識破,那人出於什麼原因盯上她?
若是因為她拍下的寶貝,沒道理現在盯上她,畢竟,拍得的絲帕已經留在了更衣室,除非……安晨夕想到一種可能,自己從拍賣會現場出來的時候,就一直被人盯上了,若真是如此,想著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沒有警覺到,安晨夕心中一涼,那種不安感又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