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麵就給她挖坑,再看娃娃臉男孩眼裏的挑釁,安晨夕眸光露出幾分玩味之意。
她剛進門就敢這麼直言不諱的質疑挖坑,要麼就是這小子不通世故,要麼就是的確有兩把刷子才敢如此目中無人,至於是哪種,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索性安晨夕直接選擇悶聲不吭,微微掩眸,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小禮!不懂規矩!”這時,華珍及時嗬斥了一句。
“師父!”娃娃臉男孩跑到華珍身邊,抱著華珍的膀子搖晃著撒嬌道,“師父,我煉出二品丹藥了,六成成丹率,還是中品呢!”
安晨夕微微抬眼,瞥了眼小禮,看來是第二種了。
聞言,華珍一喜,“當真?”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師兄們。”小禮指著身後的師兄,一臉的得色。
那幾位師兄聽罷,臉上露出了幾分類似於羞愧的神色,不過見華珍看過來,還是別扭的點了點頭。
能不羞愧!
小禮是華珍的小徒弟,卻也是一眾弟子中,煉丹天賦最高的一個,進丹宗不過三年時間,其煉丹術成就已經遠甩了他們好幾條街,現如今,不少弟子的煉丹術還停留在一品丹藥的級別,換而言之,大部分的弟子還是一品煉丹師,就算是小燁華怡南這樣有些地位的師姐師兄,也是去年才進階到二品煉丹師,現如今,丹宗的弟子除了華老的兩個弟子安晨夕和靳雲梟不論,其他弟子中,二品煉丹師也就三個,這三個就是華怡南,小燁以及華珍的大弟子,如今小禮這位小徒弟後來居上,超越了絕大多數的師兄,晉升成了二品煉丹師,怎能讓他們這些師兄不羞愧!
不僅如此,當初小燁、華怡南和華珍的大弟子煉製的二品丹藥雖也是中品丹藥,小燁和那大弟子卻隻有五成成丹率,而華怡南隻有四成,如今小禮有六成成丹率,這樣的成績,已經是弟子中最好的一個,也難怪他一臉得色,在華珍麵前歡喜邀功。
回到丹宗陡然就聽到這麼一個好消息,華珍自然也是十分歡喜,連華老聽到這個消息都露出了幾分慈愛之色,看著小禮,連聲說了兩個“好”,又道,“小子天賦不錯,假以時日培養,定是班行秀出。”
“師兄,你可別這麼誇他,這孩子誇兩句就得上天,這點成績哪經得起如此誇讚!”華珍說話一向中肯嚴苛不參假,而且話語裏一點沒有自謙的意思,想到小禮剛才竟然很不禮貌的質疑安晨夕的煉丹術,華珍心裏歎息一聲,這孩子自視天賦高,行事便有些無所顧忌,加之入丹宗以來,成績的確可觀,難免有些心高氣傲,也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安晨夕沒有入丹宗之前,小禮得了自家師兄這樣一句誇獎,他定也是十分欣慰,且放在以前,小禮這樣的成績也的確算是出色,不過如今丹宗有了安晨夕這麼一個絕頂人才,縱使小禮天賦不錯,在安晨夕麵前也是班門弄斧,這就好比溪潭與滄海的區別,實在差太遠。
安晨夕在旁,一直默默的看著聽著,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像丹宗這樣的千年世族,且選徒極其嚴苛,自然不乏能者之輩,安晨夕明白,她得華老青睞,破例省了諸多程序,被華老收為徒弟,其他弟子之所以沒說什麼,那是因為見識了她的實力,對她心服口服,前一段時間,她和華老及華怡南從吳浩母親處回丹宗,就有不少丹宗弟子以“認識小師妹取經煉丹術”為由特地從京城跑到a市,與其說對她好奇,不如說是來見識她本事的,隻是那些弟子畢竟有分寸,有些話不會說破,而且打出的由頭也讓人找不出破綻,華老華珍見弟子們這麼勤奮上進,自是不會阻攔,安晨夕也不想華老為難,便直接以送丹藥的名義,大展了一番煉丹術,不僅讓那些弟子見識了她的煉丹術,也博得了各位師兄的好感,一番行為下來,師兄們自然對她這個小師妹心悅誠服,但前提是這些師兄已經見識了她的本事。
然而,京城這些留下來的師兄們顯然是對她的實力還不甚了解,如今安晨夕得華老特殊對待,入丹宗一個月不到就輕鬆拿下了掌門繼承人之位,弟子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所以,剛才雖說表麵上對安晨夕客套有禮,實則心裏卻不怎麼舒服,說出來的話自然沒幾分誠意,不過其他人懂分寸,不會說出來,還能保持基本的禮節,但小禮卻不同,自從進了丹宗,他能力拔群,難免心高氣傲,沒有見識過安晨夕的能力,對突然出現的這個小師妹,自然有些不服氣,加之如今華老還間接的告訴了眾人,安晨夕是下一任掌門繼承人,小禮不似師兄們會顧忌甚多,又心直口快,遂,這才在初見安晨夕時,便毫不客氣的給安晨夕挖了坑。
他倒要看看,這小丫頭有什麼能耐!竟能得師父和掌門師伯如此青睞!
對於華珍此時說出這樣一句話,小禮撅了噘嘴,心想,自家師父一向迂腐,他也沒在意,轉而對華老道,“掌門師伯,聽聞小師妹的煉丹術也很厲害,我可不可以跟小師妹切磋切磋?”他語氣帶著幾分天真,不知道的人隻當他是頑劣不懂事,但安晨夕卻眼尖的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精光。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
玄麟都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一時直起身,警惕的盯著那些它沒有見過的弟子。
所有人都沒有吭聲,安晨夕斂眸,拍了拍玄麟,讓它放鬆即將炸毛之態,她知道要被世人承認華老親傳弟子的身份,必然要拿出實力來,畢竟丹宗掌門人的親傳弟子不是那麼好當的,隻是沒想到,這才剛到丹宗,丹宗內部的人就站出來質疑,不過細細想來,這也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畢竟,要讓外人信服,就得先讓丹宗內部的人信服。
華老華珍沒想到小禮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都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不自量力啊!
留在丹宗總部的那些弟子沒有吭聲完全是帶著看好戲的心情,丹宗的弟子都知道,小禮的煉丹天賦在弟子之中出類拔萃,他們的煉丹術不夠看,沒辦法直接叫板那位傳聞中的小師妹,但以小禮的煉丹術,卻是能夠的,他們也想看看這位突然出現的小師妹的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如此輕易的就得了掌門繼承人之位,她的實力又如何,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一般,超凡卓絕,亦或隻是誇大其詞以訛傳訛的虛言。
而那些已經見識了安晨夕實力的弟子沒有吭聲是因為實在看不下去小禮對安晨夕的挑釁,這就好比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在一隻孟加拉猛虎麵前張牙舞爪,呲著牙表示自己很凶猛,當然,小貓是小禮,孟加拉猛虎自然是安晨夕,那差距,實在不夠看,而且滑稽得讓人忍不住滿臉黑線,無語得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一片寂靜中,眾人麵麵相覷,就在這時,華怡南實在忍不住,噴笑出聲。
“噗!小師弟,你確定要跟小師妹切磋?”華怡南上前兩步,走到小禮身邊,對小禮勾肩搭背,一臉的幸災樂禍表情。
見華怡南幸災樂禍的表情,小禮唬著臉,不高興了,“大師姐,注意你的言行!”
“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華怡南嗔了小禮一眼。
“大師姐!”小禮跺腳,一臉惱怒。
華怡南湊近小禮,低語道,“行了,不逗你,別怪大師姐沒提醒你,連掌門師伯都不敢提出跟小師妹切磋煉丹術,你娃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跟小師妹叫板,到時有你丟臉的!”
“什麼嘛!掌門師伯是小師妹的師父,怎麼可能拉低身份,跟自己的徒弟切磋煉丹術!”小禮不滿的說道,對於華怡南的警告完全不當回事。
“我告訴你,掌門師伯可不是因為師徒身份不跟小師妹切磋,而是……”華怡南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掌門師伯的煉丹術不及小師妹!”畢竟這話說出來有礙華老麵子,華怡南才刻意壓低了聲音,故而,這句話也隻有小禮一人聽到,其他人不知道兩人交頭接耳的在說什麼,都向他們投來疑惑的目光。
“切!危言聳聽!”小禮嗤之以鼻。
華怡南看白癡一樣瞅了小禮一眼,放開小禮,丟了一句,“愛信不信!”
然後不再搭理小禮,華怡南朝著安晨夕走去,麵上哈哈一笑,打圓場道,“小師妹啊,這小子你別看他一臉老成,其實年紀跟你差不多,平日裏大家都讓著他,這小子被大家寵壞了,你甭理他……”
安晨夕默默的看了眼小禮的娃娃臉,老成?跟這張臉搭不上邊吧!
大師姐,說話要講究實際!
安晨夕麵上的表情太明顯,華怡南尷尬的笑了兩聲,親熱的拉起安晨夕的手,又道,“這小子幼稚著呢,小孩子心性,總之,你甭理他!”
安晨夕:“……”剛才不是說老成嗎?師姐,你確定是來說勸的?
見安晨夕眉頭微挑眸中含趣味的表情,華怡南有些說不下去了。
對麵,小禮聽到華怡南在安晨夕麵前這麼說自己,麵上更加不樂意了,不過見自己發出挑戰後,安晨夕卻一直沒吱聲,小禮麵上露出幾分得意,隻以為安晨夕聽了自己剛才報出的成績,心裏怕了,所以才不敢吭聲,什麼煉丹術卓絕,麵對他的挑戰都不敢吭聲,沽名釣譽,小禮看向安晨夕的目光多了幾分鄙夷。
其他弟子見安晨夕遲遲沒說話,也是反應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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