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玄宗弟子三三兩兩的向著食堂走去,對於他們這些還沒有達到五品的修士老說,還做不到辟穀,還需要從外界攝取食物補充內耗。不過,一旦突破到了五品執杖明火的境界,本源之火熊熊燃燒,仿佛是黑夜中的火把,不斷吞噬外界的本源,完全足夠自身的內耗,到了那時候就完全不需要再進食。
“咦,師兄快看,那不是傻子麼,今兒怎麼起的這麼早,我記得還是頭一次哩!”
一個驚異的聲音響起,隻見青石板鋪成的寬闊大道上三個青年模樣的弟子迎麵走來,其中一個黑瘦的青年突然站住身形,看著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開口說道。
這傻子當然就是秦烈了,三日沒有出現在太玄山中,他生怕有人會生疑,大清早就從修煉中醒來,趕到太玄山,拿著那把破掃帚,繼續幹起了老本行,裝傻子!
“哦,可不是麼,我記得這傻子好像三天沒出現了吧,難不成又招惹上了誰,給人家打了一頓。可憐啊!”
這一次說話的是一個身形中等的長臉青年,他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眼神卻不住往旁邊行走的女弟子身上瞟,眼神中的猥瑣暴露無遺。
恰在此時,沒有說話的那位身穿褐色袍子的青年瞥了一眼對麵走來的一道幹瘦的身影,眼珠流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接了猥瑣青年的話茬說道:
“李師兄,你這可就說的不對了,誰沒事找一傻子茬啊,除非是有毛病,哦,當然除了那位宋師兄了。人家宋師兄是何等人物,尊貴的緊,當然不能算在裏麵了!”
其餘兩人也都不是善茬,瞬間就明白了話裏的貓膩,不約而同的順著褐袍青年的眼神看去,那裏迎麵走來一位略顯羸弱的中年漢子,可不正是宋師兄。
“是啊是啊,宋師兄身份尊貴,為我太玄宗可是做了大貢獻的,掌門可是看重的很呐,這混賬傻子竟然敢弄髒宋師兄的衣服,沒打死他就算是天大的榮幸了!”猥瑣青年,嘴角扯出一絲瘮人笑容,忍不住火上澆油了一把。
太玄宗內並不是鐵板一塊,形成了數個陣營,最尖銳的是宗主一派和以齊長老為首的一派,兩派之間矛盾尖銳,勢同水火,若不是雙方高層強壓,早已鬧得不可開交,即便如此,兩派還是經常相互抽冷子,逮住機會就要狠咬對方一口,這三人屬於齊長老一派,而被他們譏諷的宋師兄,也就是曾經暴打秦烈前身的那位,乃是宗主一派。
自從一個月前,被告知不能下山前往天離王國的門派駐地駐守,宋良心中就窩著一股火,到門派駐地駐守可是一件炙手可熱的搶手活,撈取油水的機會極多,而且山下可不像是山上這麼無聊,幾乎所有人都夢寐以求能夠得到這種機會。然而就是如此巨大的好處,竟然是到手的鴨子飛了,由不得他不惱火。
更倒黴的是,他惱火之下把怨氣都遷怒到了傻子身上,立刻就留給了別人譏諷的把柄。
這傻子雖然總是涎著口水,一副邋遢模樣,可是勤勤懇懇打掃太玄宗好多年,而且其父親還曾經是長老,算起來太玄宗很大一部分人對於他並沒有惡意,他這麼一打雖不至於惹了眾怒,可是被人指指點點就在所難免,還落下了狠毒的名聲,很多人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他下了陰手,遭了災。
忽然站住身形,宋良一雙三角眼冷冷看向對麵的三人,眼神中流露出的狠毒簡直駭人,那三人可以大聲言語,故意讓他聽到,對於橫行慣了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